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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操心琐事之事,眼下却恨不得亲历亲为。

文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劝道:“公主,若是待会儿卫公子来了瞧见您这般憔悴,定然要担心。”

“很憔悴吗?”谢柔嘉对镜照了照,只见镜子里头的女子面色苍白若雪,眼下却一圈乌黑。

确实很憔悴。

谢柔嘉一向爱美,眼下瞧见自己这副模样,立刻听话躺到床上去。

可还是睡不着。

后来文鸢没法子,给她吃了两杯酒。

一向酒量极差的女子这才昏昏沉沉睡去。

也不知梦见什么,眼角不断地涌出眼泪。

守在一旁的文鸢见状,也忍不住掉眼泪。

好在她只是哭了一会儿,终于沉沉地睡去。

待到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精神许多的谢柔嘉更衣梳妆后,卫昭与萧承则等人如约而至,偌大的公主府终于热闹起来。

宴会设在水榭里。

谢柔嘉托腮笑眯眯地望着席地而坐的一边吃酒,一边吹牛的众人,好似从前的日子又回来了。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从前诸人总是说着去哪里玩,如今更多的是讨论着朝中之事,谈论着自己的婚事。有孩子的,如沈四郎,吃了几杯酒后,三句话不离他的夫人以及刚添的女儿。

“你们不晓得,她有多可爱,已经会叫耶耶。”

“我娘子烹得一手好茶,有空,去我家里坐坐。”

“什么是过日子,如今这才是过日子。”

“……”

他正说得高兴,不知有谁扯了一嗓子,“沈四郎,当初我可记得,你可是放话,宁死不娶赵九娘。”

众人闻言,皆哄堂大笑。

唯有这几年不在长安的谢柔嘉与卫昭不解。

萧承则低声道:“你晓得沈四郎那个人,最爱温柔小意的美娇娘,听说家里给他定了悍名在外的赵九娘,吃醉酒抱着我们痛哭流涕,说宁死不娶。”

谢柔嘉好奇,“那后来怎成了婚?”

萧承则道:“他家老子说不娶也可,只要他去向赵九娘下跪请罪,他就取消二人婚事。沈四郎经过深思熟虑,认为男儿膝下有黄金,宁娶不跪,于是就把婚给成了。成婚前一晚,他同我们说,他就当给自己抬回一座观音奶奶,绝不可能碰她。结果成婚不到半年,他被他那娘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经过兰桂坊门前都绕道而行。”

兰桂坊是歌舞坊,从前大家常去。

谢柔嘉听完,亦笑了,“想来这赵九娘是个极有趣之人。”

萧承则笑,“谁说不是呢。”

渐渐地,月亮出来。

沈四郎起身告辞,临行前,道:“我家娘子说了,夜里没我睡不着。”

这一帮人里,最贪玩的便是沈四郎,如今最恋家的也是他。

沈四郎走后,其他人也一个皆一个告辞,到最后就剩下卫昭与萧承则。

从前同她一起打马游街的少年们各个都大了。

甚好。

她替他们感到高兴。

她问卫昭,“贵妃可有给你说亲?”

卫昭年长她两岁,早该成婚。

醉醺醺的卫昭说了句“再议”,趴在桌上睡着。

谢柔嘉赶紧叫人将他扶到客房去休息。

卫昭一走,偌大的湖心岛只剩谢柔嘉与萧承则。

她好奇,“你不也与人议亲,现下如何?”

“人家瞧不上我,”萧承则笑,“如今与姐姐搬了府,一个人总是寂寞,不如这样,我也搬来与姐姐同住?”

谢柔嘉斜他一眼,“你若搬进来,旁人还以为我在府中养面首?”

“为何不可,”他垂眸望着她,一对又乖又暖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心里去,“他做十一,姐姐做十五,姐姐,为何不能有自己的面首?”

提起“他”,原名还十分高兴的谢柔嘉面色迅速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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