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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夕阳下的公园,再谈不上自由。

如果父母是被他人谋害,明月锋便会倾尽全力实施报复,报复成功后许能痛快地生活,然而明室辉和林子琳是完美的父母,他们安排好了一切,对付控制欲十足、贪得无厌的亲戚,留下齐全且公证过的遗书,并把年幼的孩子托付给负责任的挚友。

长大后的明月锋一身清爽,无仇无怨,理应潇洒自在,如果他没有对印寒起歪心思的话。

再精明势利的人都会有某一些坚守的道德高点,对着楚悠和印诚久,明月锋实在说不出“对不起,我和你儿子谈恋爱了”之类的话,这听起来像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明月。”印寒掏出明月锋风衣口袋里的玫瑰,随手扔进垃圾桶,“我可以等。”他舍不得把明月锋逼到死角,虽说他设想过无数次监禁月亮的方案,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着手实施。

他想要明月锋高兴一点。

“扔它干嘛。”明月锋推开赖在身上的印寒,弯腰拾起垃圾桶的玫瑰花,插进茶几上的花瓶,和枯萎的姬金鱼草花枝挨在一起。他放下文件包,脱掉外套,“我去洗澡,你把猫喂了。”他匆匆走向卫生间,“咣当”一声关门,打开花洒,冰冷的水柱将他从头到脚浇个湿透,脑子清醒许多。

他长舒一口气,就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点头同意了。

数数日子,印寒就这个问题磨了他十年多,别说明月锋一颗心是石头做的,就是螺纹钢做的,也得被印寒磨出个洞。事实也确实如此,明月锋抬手,掌心压在胸口,感受砰砰直跳的心脏。他无数次幻想过这世间存在一个没有道德和法律、没有时间和空间的角落,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抱和亲吻印寒,指尖犁过对方浓密蓬松的卷发,在任何一处白皙的皮肤印上吻痕。

可惜世间没有洞天福地,他也不能随心所欲。

接下来筹备明珠峰会的日子,明月锋有意无意地避开与印寒的正面接触,但收效甚微。印寒口口声声说可以等,动作却不老实,他挂着顾问的名头来斯宾塞帮忙,动不动就把明月锋堵在办公室动手动脚。大多是摸摸手,摸摸脸,摸摸头发,明月锋严重怀疑印寒把他当成泽泽对待。

“不是,你忙工作就算了,怎么还要在这儿改作业。”明月锋看着红木桌另一边的印寒,“你把同事得罪到不让坐办公室了?”

“不用你管。”印寒说。

“好好好,坐我办公室不让我管。”明月锋说,“你是全中国最能摆谱的顾问。”他拿起笔记本电脑,“我去开会,你等我一起下班?”

“嗯。”印寒应道,捏捏鼻梁,被糟糕论文破坏的心情因着明月锋的话语多云转晴,他抓住路过月亮的衣摆,进而向上,得寸进尺地攥紧领口,拉向自己,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亲一口,“去吧。”

明月锋眉头微蹙,倒也没说什么,似是已然习惯,抱着电脑赶往会议室。

玻璃幕墙的会议室中坐着一道清瘦的身影,明月锋推开门,打招呼:“穆总,下午好。”

“下午好。”穆煦礼貌地回应。

明月锋走到穆煦身边,拉开椅子坐下:“怎么过个年,您瘦了这么多。”

穆煦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问:“瘦得很明显吗?”

“跟纸片儿似的。”明月锋说,“注意身体啊。”

“最近睡眠不大好。”穆煦的视线离开电脑,扫视会议室,参会人陆陆续续到齐,他说,“开始吧,市场部先讲一下今年的营销规划。”

第97章 所谓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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