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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没关系?”傅掩雪脸色极冷,“他们向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这话落在杨持耳朵里,却成了另外一层意思。向繁对他帮助极多,硬是要算,怎么也能算得上是杨持工作上的贵人,他没有诋毁的道理。
“掩雪,我再说一遍,这件事和他无关。”杨持不知道如何争辩,索性就放弃了,“你就当我倒霉,正好磕到了脸上,成吗?”
这是杨持第一次表现出拒绝的态度,傅掩雪却丝毫不买账,心情反而更差了。
“你居然要为了向繁而对我撒谎?”傅掩雪拔高了声音,“他算个什么东西?向家又算个什么东西?杨持,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了在那个什么破画廊里上班拒绝了我,现在又成天和向繁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搞得把脸都弄伤了。现在,你居然还要对我撒谎,想要敷衍我,想要三言两语就把这莫名其妙的事情一笔带过?杨持,你是不是忘了你还住在这里?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你从山里带出来的?你现在吃喝不愁,就觉得可以攀上别人,把我一脚踹——”
“够了!”杨持崩溃地打断了傅掩雪的咄咄逼人,“傅掩雪,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
他脸上的伤是杨舒景打的,心里的伤却是傅掩雪留下的。
杨持转过身,整个身体微微颤抖,他刚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声音也在发抖:“……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想回去了。”
那首歌里唱得没错,城市是一座只要穿行就会被刮伤的钢筋森林。
他没有坚硬的外壳,自然也没有所向披靡的利剑。隔岸观火的嘲讽却不会因此停下来,那些暗箭和中伤也随之而来。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
当被心爱的人误解的时候,就算是由烈烈黄土上生长出来的大树,也会被轰然倒地的那一刻。
他的树皮包裹着他的躯干,一开始,只是用一根针,扎不进去;后来针就换成了小刀,锯斧,他终于慢慢地体会到了什么才叫疼痛。他闭上眼想要问问上天,有没有办法能回到没有痛感和侵蚀的岁月,上天总算还是怜悯他,给了回答:是他把内里献给了傅掩雪,他将自己完整地呈现,将软肋堂而皇之地送到傅掩雪的面前,于是对方能轻而易举将他抽筋剥皮。
留在原地的,最终只有无人问津的树桩。
“我无理取闹?杨持,你疯了?”傅掩雪气不打一处来,他从小到大都是被捧着长大的,从来没有人敢想杨持一样气急败坏地指责他,“杨持,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我不亏欠你什么吧?我让你跟我出来,你要是不愿意,当初为什么要同意?是,我把你当玩具,当成消遣。但是杨持,你都多大了?你再过两年就要三十了,不会还做着以为会遇到‘真爱’的春秋大梦吧?我纵容你惯着你,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退让了,你到底还想要什么?你到底还想干什么?如果不是我,杨持,你算什么?”
说到最后,傅掩雪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这些日子的憋屈,在这一刻如山洪般冲下来。傅掩雪烦躁不已,为什么他和杨持总要吵架,为什么杨持好像一定要“争”个什么?为什么杨持不能像一个玩偶一样,只需要供他使用就好了?外面的世界险象环生,杨持可能会学坏,也可能会受伤,还有可能跑到盘根错节的钢铁森林里,再也找不到……
傅掩雪开始感觉到一种无力控制的恐惧。
人只有完全具备掌控力时才会有安全感,而现在,他感觉到安全感似乎在慢慢消失……
杨持的脸色苍白,傅掩雪的话在他脑子里回响。
他做过无数次心理建设,无数次的清醒自嘲,都抵不过傅掩雪一连串单纯到残忍的追问。
杨持好像无法呼吸了,但下一秒,却又觉得呼吸都是一种痛楚。
“……是,我不算什么。”
杨持死咬着唇,哪怕痛感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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