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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当的哼道:“使唤我,又不告诉我前因后果,出事也活该,我早就警告过孟余庆,我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子,别硬把我往公司塞,他不听,现在反倒来质问我,你们还真是不要脸得如出一辙啊。”
碎冰碰撞,沉下浮起,在褐色液面露头,寒气冻结咖啡焦香,在此之前,焦香又冲毁清幽茶味。
胡搅蛮缠,不知悔改,周怀琰彻底没了品茗看报的雅兴。
“孟还潮,公司最终还是会交到我们手上,我不求你分担一二,但也别落井下石,否则真到大厦将倾那天,我可以全身而退,你就不一定能继续当纨绔少爷了。”
“哐啷”一声,玻璃杯与大理石台面碰出清脆一响。
孟还潮吊起眼角,高傲不可一世的用鼻孔看人,剑拔弩张的回呛,“姓周的,翻身当了几年周总,不用跪着看人脸色,你就忘了自己什么出身是吗?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以为你私底下耍的那些龌龊手段,我都不知道?”
“我告诉你,我是怕脏了自己的手。”
“你别忘了,孟余庆将来一死,他的股份是要对半分的,加上我妈手里的,到时候,我才是亚森最大的股东,随时可以让你滚蛋!”
周怀琰的眼神幽深如古潭,被金丝围嵌的镜片遮掩,只露出半截野心勃勃和疲乏不耐,他年长孟还潮六岁,来孟家那年,孟还潮还是个小豆丁,打不过便咬他,骂人时最狠不过啐一句“我讨厌你!”
孟还潮那时太小,理解不了什么叫感情破碎,也不知道商业联姻的父母早已同床异梦,周怀琰的到来不过是簇火星,点燃了孟还潮母亲装满委屈不甘的氢气球,让她有足够理由,彻底远离这场貌合神离的婚姻,解开经年缚束的枷锁。
周怀琰敏感早熟,能洞悉一切,但孟还潮不懂,他只知道,周怀琰一来,他的家庭就分崩离析,母亲骤然远离,去了异国他乡游学,完成自己未竟的梦想,父亲的眼神也全都系在他人身上,不曾匀给他分毫。
只有他一人,被冷落在漆黑一隅,无人问津。
温柔怀抱成了窗外敲打玻璃的寒雨,凄清寂然,孟还潮只能紧紧裹住小被子,含着哭腔唱听惯的摇篮曲,自己哄自己睡觉,昔日鼓励的夸奖,宠爱的儿歌,都藏在他梦里,模糊不清的流淌,此后渐行渐远,远到他再也抓不住时,他的童年就谢幕了。
因此恨意一以贯之,顺延到他即使长大,明白所有时,依旧选择不原谅。
“你知道江渚是怎么对他家私生子的吗?”咖啡滑过咽喉,吐出来的声音都淬着冰,“把他赶出去,再也不许他回来。”
孟还潮握了满手霜露,端起杯子,转身走人。
“你要是不知好歹,我就送你去跟他做伴。”
脚步已经远去,威胁却荡漾开来,是他一贯懒洋洋的调子。
周怀琰取下眼镜,合上报纸,茶汤凉透。
他想起孟还潮刚刚虚张声势的威胁,忧愁的叹了口气,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叛逆期似乎格外长久。
作者有话说:
林珏:想白嫖?做梦
其实孟少要是打钱没这么爽快,说不定老婆就要找上门了,还能见老婆一面,哈哈
第12章 再见 【好久不见啊,林珏】
孟还潮在气头上,只顾着吵架,等冷静下来后,才发现最重要的事情没问,再让他觍个脸去问,他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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