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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路峥住在母屋时,同吉木四人是一人一个窄窄的棉被做铺盖,并排铺中间余留缝隙,各自独立且留有余地。
而非眼前这种,大而宽敞足够两人同躺的鱼戏荷花被面。
如果这样他和苏和,得躺在同一个铺盖上,盖同一床被子。
路峥下意识想出去把自己的铺盖卷拿进来,至于这红艳艳的鱼戏荷花,就给苏和躺好了。
苏和却拉住他的胳膊,“你干什么去?外面都要关灯了,还不睡吗?”
丽龙主都已经洗漱干净,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今天上午起的太早,下午听了顿沙提起路峥为学生忧心忡忡的样子,丽龙主也跟着忧心忡忡起来,怕路峥因为这件事就要离开,午觉都没能顺利闭眼,满脑子都是要尽快去摘草药才是。
长在河谷地区的獐牙菜前两年被外来的药贩子薅的连根都不剩,但苏和知道,在林子深处偏南靠近溪流的地方,还有一小片硕果仅存。
只是那地方常见竹叶青出没,运气不好还能遇到搭窝的过山风,被后者的毒牙撩一口,就得在家里等着吃席了,于是少有人往那边去。
苏和不能在白天出门,也不能把这桩有点危险的事托付给顿沙,眼巴巴守着太阳下山。
日头一落,丽龙主就夺了顿沙的斗笠背起小篮子离开了木屋,冒雨进发,火急火燎,争分夺秒。
现在已然很累了,连滚一滚矮榻的心情都消失了。
“你困了?”
“有点,你还不困吗?”苏和卖力撑了撑眼皮,如果路峥不困,他可以再陪路峥聊聊天。
见小神子都快困到冒泡了,路教授不再磨蹭,说出自己的诉求:“这只有一条被子。”
“这是双人被,够大,我们两个盖也合适。”丽龙的铺盖卷是有分别的,单身狗和有搭襟关系的爱侣怎么可能睡同一种?
路峥被苏和的坦荡打败了,这小神子是真不把他当外人,对同床共枕这件事没有半点抵触。
相反,路峥自己倒成了别扭又矫情的那个,他想说再拿一床铺盖更好,也想说自己不习惯和人同睡。
但对上苏和过于真诚清澈的目光,这些话好像显得路教授多思多虑,自恋似的想太多,好像神子对他有别的企图,蓄意为之一般。
路峥倒是没想多,能和他同床共枕,苏和心底里乐开了花,都躺在一床被子里了,摸一下,碰个嘴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有这样雄心壮志的丽龙主眼下是真的困了,他存着和搭襟滚一滚的念头,也是真的熬不住。
席卷的困意如潮水般淹没了丽龙主,叫他只想快点见周公。
窗外又紧着打了几个闪,卡旭阿姆的声音从偏房传来,还是催着卡旭断网断电,省的一会打雷把电视烧了。
不等卡旭阿姆来唠叨,苏和先一步拉灭了屋里的灯,灯光熄灭的瞬间,一室漆黑。
不是所有人都有丽龙主的好眼神,能够迅速适应黑暗,
在路峥眼里,突然没了光线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更影响他对方向的判断,找不准苏和的位置,再加上迈出去的脚步疑似踢翻了地上的痰盂,叮铃哐啷的声音叫路教授如稻草人一般僵硬在原地。
苏和就在路峥左手边,他看见路峥如石雕般凝固,迈出去的步子又缩回,于是及时伸手将那要咕噜远去的痰盂摁住摆正,转个身凑到路峥身前,凝望男人的喉结与下巴,轻轻问:“你看不到吗?”
漆黑之中,路峥看不到,除却视力之外的感官却放大了数倍。
他能感觉到温热的鼻息扑到脖颈,感到苏和其实近在咫尺,甚至这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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