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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一宁懒懒地张嘴打个哈欠，余光瞥见徐擎还没踏出卧室，便问：“房间大得让你迷路了是吗？”

徐擎一顿，转过身来，严肃的神情中带着一丝考量，道：“我怕走出去，打扰那个谁休息。”

“谁？这里不就我们两个活人……哦，你说那个啊！”聪明的阎一宁立即领会，突然觉得好笑，嘴巴捂在被子里呼呼出气，笑够了，他钻出来透口气，“我记得你好像是党员？你这么怕，不如先把党籍退了，也好把机会留给更有作为的人，而不是像你这种连房门都不敢出的胆小鬼。”

一席话专门来臊徐擎，但这事能怪他吗，换做平日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徐擎可不会如此忌惮，恐怕就是白天下塔楼时，那则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诡谲难料的旧闻，冲击到了他这颗平凡百姓的心。

稍等了等，阎一宁居然没等到对方回嘴，徐擎嘴角抿直，看上去精神确实有些紧绷，弄得阎一宁慈悲大发，道：“那你晚上别睡走廊尽头的客房了，就睡那间吧。”他拿手一指，不细瞧常人还真发现不了房门相邻的墙上还有一扇隐形的门，“那是保姆间，小了点，但是也够你睡了。自己去柜子里掏一床新被褥吧。”

徐擎试探着推开了那扇窄门，里头确实有一间狭长的卧室，单人床，单人柜，挤进他一个一米八九的汉子，瞬间饱和，幸好的是床尾对着的墙上有一扇半米长宽的窗子，外头是漆黑的大海。

“满意吗？”见徐擎考察完保姆间钻出来，阎一宁问，“不过要是让我隔墙听见你的呼噜声，我拿枕头摁你脸上。”

徐擎略一点头：“那我进去睡了。”他竟是低眉顺眼地退回了保姆间，阎一宁肚里留了不少俏皮话没出口，唔……怎么觉得这厮情绪有些低落？

阎一宁不及细想，突然床正对着的投影幕布自动降了下来，灯光一暗，投影机嘀地亮了，一张硕大的脸跃上幕布，过于莹白的光使得这张脸看起来有些冷酷。阎一宁一翻白眼，仰面朝后倒在软枕上，怨念道：“你让我清净一天行不行啊？”

“上次通话已经超过一天，怎么，不够？”冷静自持的女声，略带嘲讽，“我不来看看，怎么知道你是这样浪费大好光阴的？”

虽然十分不愿接话茬，但满屋的荧光照得透亮，觉是没法睡了。阎一宁拿手臂挡了会儿眼睛，遂放弃般拿下，没好气地问：“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的地方学那些没劲的术语和数字？我告诉你，脑子是长在我脖子上，它学不进就是学不进，你把我关到死也一样！”

女人道：“没关系，只要把你关到舞蹈大赛结束就行了。”

“你——”阎一宁弹簧似的坐起来，怒伸食指，“你不是把阎家的产业经营得很好？换我来，说不定就垮了，你忍心看见那种局面？”

“那些我不管，阎家需要一个男人掌权，而阎家有男人，我又何必顶在前面呢。等你出山了，我就可以退居二线，不，退出阎氏……”女人不自觉地带有笑意，“你来尝尝我这位子的滋味吧，真是天真的毛头小子，大家都把你保护得太好了，只是待在学校，还能找到个这么忠心的小跟班处处护你。”

提到徐擎，阎一宁竟是一挺胸膛，大言不惭道：“怎么，我人格魅力太强，他对我死心塌地不是很正常？哼，又不是我硬逼他留下，是他自愿追随我！”

女人嗤笑一声：“你让他睡保姆间，这种待遇还想把人留下？还有，他真是自愿留下吗，你摸着点良心说话吧。”

话里话外，把阎一宁讽得一分不值，气得床中人把被子一掀：“你他妈根本不知道我魅力有多大！我稍微勾一勾手指，他就屁颠屁颠来了，我随便呛一声，他就紧张得要命，他已经被我迷昏头了，你知道么！”

豪言壮语飙完，室内竟有少顷的寂静，银幕上的女人彻底愣了半分钟，脸色从迷惑转为震惊，最后慢慢锁紧眉头，眼睛一眯：“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阎一宁，你最好别搞一些出格的事情，跳舞是一回事，性取向又是另一回事。”

难得见到女人有如此难看的脸色，阎一宁一怔，随后狡黠一笑：“你在怕什么？怕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