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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浅在厕所蹲坑上方的美人鱼似缺水濒死,一头海藻般的乌发枯萎结块,湿并成一缕一缕挂在耳后,吸饱水的衣料由浅青染成黑绿,死的气息从僵化贴地的裙摆处弥漫开来,歪倒在墙角的脑袋仰天支着,似乎在被水淹没之前他也卑微挣扎过……

“一宁!”徐擎脚下一滑,差点摔进第四扇门内,还好门框卡住了他,他顾不上满地的水,双膝跪下,把抽筋去骨的阎一宁揽进怀里,用左手虎口托起他的后颈,摸到搏动规律的颈动脉后,神经末梢的刺痛才稍被抚平,但仍因触到过分滚烫的肌肤表层而心神不宁,“阎一宁?阎一宁?……醒醒,是我,徐擎……”

数小时间,由极冷转为极热,跳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都没这般煎熬,门外的拖把不知何时滑落了,但自己却连爬出去的力气也没了,阎一宁裹着冰冷的湿衣,体热被外部的水分吸走,血液的流动都因此要凝滞,他叫喊过,天地不应,他捶打过,铜墙铁壁,最后他晕乎乎地缩在角落,顾不得蹲坑的肮脏,脑中只想着徐擎何时才能结束比赛来找他呀。

等啊等,沧海桑田,别说一眼万年,阎一宁连一天后的日出都可能看不见了。他闭起眼的时候,仅剩的念头只有一个……

徐擎看他嘴唇翕张,便耐心侧耳倾听,他听见阎一宁虚弱地说道:“我要……用雷劈死你……”

第16章 (十六)

号外号外,一壮硕裸男在校内拔足狂奔,怀里还捧着一具盖了白布的尸体,好心学生上报安保,警卫处全员出动,追到校西南门时,那杀人犯突然急刹脚步,转身跳入路边茂林,借着夜色逃遁难觅,新闻学院某摄影发烧友全程记录事件并上传朋友圈,引得众人赞爆转发,红极一夜。

那裸着半身的杀人犯顶着满背被枝杈划伤的红口子,翻土坡过草地,惊跑了四只野猫吓坏了三条野狗,终于跋山涉水进了留学生宿舍楼,宿管阿姨吃饱晚饭正在打盹儿,徐擎尽量蹑手蹑脚飘过,但吸饱水的球鞋里发出放屁声,害得阿姨睡梦中忙捂住自己的臀部,嘀咕着“唉哟豆儿吃多啦”,有惊无险,徐擎跨过这最后一道难关,把阎一宁抱回了寝室。

片刻不敢耽误,徐擎把人轻轻搁到床榻上,将白布——他的短袖衬衣——揭开,一张死白,不,是绯红的脸急透着气儿露了出来,一场厕所天花板落下的大雨将高烧注入阎一宁脆弱的身体,这是他今年得的第四场高烧,四月和五月各有一回,六月下旬,第三次烧热如期而至,他本不在意,毕竟这副身子因练舞透支太多,抵抗力下降也是难免的。岂料发热度数不高,但霉运指数太高,就在他昏沉打饭之际,一头熊从天而降,把他嘎啦压得稀碎……

怎敢想,竟还有第四回,这次恶心难受的劲儿似乎是前三回加起来的总和,阎一宁一时冷一时热,身体不住抽搐,徐擎帮他脱衣时,他弯起手肘不肯捋直,因为一旦换个姿势,他就胃部痉挛想作呕。想剥下这繁复的三层汉服,徐擎费了老鼻子劲儿,每一层的系带都在不同位置,他知道阎一宁难受,因此也手忙脚乱,古铜色的背肌上铺满豆大的汗珠,一片一片滑落渗进他的松紧裤腰里,把浅灰色的五分裤扎染成黑褐色。

随着衣物层层脱落,熟虾子般的肤色也继而展露,但阎一宁意识模糊地在喊“好冷、好冷”,徐擎便马上扯过被褥盖在他的胸口,随后又去纠缠堆积在腰部及以下的布料,他在厕所里早已检查过阎一宁的伤脚,发现外层的固定支具完好,石膏内也干燥无潮,这就是他奔到西南门口又临阵脱逃的主因,隔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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