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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重就这么在裴雪意面前消失了两天。

他不在的时候,裴雪意觉得很好。

护工照顾人比邵云重有分寸,至少不会非要抱着他去洗手间,也不会非要在他尿尿的时候帮他扶着。

他只是伤了一只手,右手打着石膏,是不太方便,但还不至于连上厕所都要人帮忙。他觉得邵云重就是故意的。

傍晚,裴雪意满头冷汗从睡梦中醒来,他刚做了噩梦,胸口急促喘息着,有些心悸。

有人扶着他起来,喂他喝了两口温水。

裴雪意这才彻底清醒,看清床前的人是谁。

“怎么是你?”

理查德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护工在休息室,要叫她过来吗?”

“不用。”裴雪意声音有些虚弱,突然惊醒时的那一阵心悸到现在都没过去,他疲惫地闭上眼睛,“你怎么在这里?邵云重呢?”

“他不在,去外地了。”

“所以你才敢偷偷溜进我的病房?”

“不…不是。”理查德连忙替自己辩解,“我是来保护你的。”

邵云重离开前,确实把他调到了病房这边来。

裴雪意似乎是笑了,唇角弯了弯,“保护我?也包括趁我睡着,来我床前守着?”

“……”

理查德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放弃了狡辩,这确实超出他的职责范围了。

裴雪意却突然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晚霞满天,裴雪意望着窗外,神态安静,看上去有些孤伶伶的。

住院这许多天,他又瘦了。

理查德说:“为什么要做傻事?”

裴雪意就那么望着窗外,许久才迟缓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或者是,不知道怎么说。

为什么?为什么呢?

只是那天晚上,当他拖着被邵云重弄脏的身体躺进浴缸里,被温暖的水流包裹着,就像回到了母亲子宫里,那一刻对疼痛没那么敏感了,对死亡也没那么恐惧了,就突然想永远睡去了。

两天后的傍晚,家里佣人照常来送饭。

裴雪意晚餐不食荤腥,所以送来的几样小菜都是素的,做法清淡。

佣人和护工将饭菜端出来,他尝了其中一道,从摆盘到味道都十分熟悉,但却不是家里厨子的手艺。

来送饭的佣人还未离开。

裴雪意问她:“家里来了什么人吗?”

佣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还没等她开口回答,就有人推门进来。

中年女人梳着整齐的低低的盘发,脸上的表情似开心又似难过。她径直走到病床前,红着眼睛说:“阿季少爷。”

佣人看她进来,向护工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都出去了。

裴雪意却从来人进门的那一刻就完全呆住了,他看着面前的人,还有些不敢相信,“斓姨,真的是你。”

“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做的菜。”斓姨认真打量他的模样,看他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脸上也清瘦的一点肉都没有,就捂着嘴巴哭起来,“阿季少爷,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她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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