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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得销毁证据,还真是……
魏远洲挪开视线,就地蹲下,略有些嫌弃地用剑柄撩开郑商然沾满鲜血的发丝,然后伸手探向对方的鼻息。
没多久,出声遏制了她的臆测,“他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看得出宋卿时动手时起了杀意,但是力道不够,所以郑商然才有幸捡回了一条命。
闻言,宋卿时的脸上闪过一抹憨态,愣怔片刻,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没死就好。”
确认人没死,魏远洲很快折返回来,将佩剑随手丢在她身侧的草堆,然后半跪在她身前,就要动手脱她的鞋子。
精致漂亮的绣花鞋,和她身上褴褛的破衣裳形成鲜明对比。
“你这穿的什么?”他突然问。
“啊?”
宋卿时眨了眨眼睛,不自在的摸了下身上的衣服,第一反应竟是:“你闻到味儿了吗?”
瞧她问的什么,隔得这么近,他自然早就闻到了,她记得,魏远洲爱干净,吃穿用度上有轻微的洁癖。
但是比起洁癖,他更懂礼,顾及到她女儿家的颜面应当不会开口让她难堪,这会儿突然说出口,想必是臭味熏得他忍无可忍了。
“郑商然为了掩人耳目,叫农妇给我换的。”宋卿时难堪得羞红了脸,低声解释道。
那会儿她的意识已经苏醒了些,所以对此事也有印象,郑商然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并不是没有底线的地痞流氓,对她还算尊重,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听她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魏远洲敛了敛眼底的柔光,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
宋卿时立马就察觉到他不高兴的情绪,半阖的眼眸里,隐隐闪烁的不悦是他生气的前兆。
她忽然意识到,她似乎还未向他解释她与郑商然是个什么情况,他会不会以为她们发生了什么?
“我与他,不是你所想的那般不堪。”她焦急开口,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袖子,无意识往他的身上贴得更近。
魏远洲的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唇瓣却暗自一抿,“你不是我,如何知晓我所想乃是不堪?”
声音怒而厉,淡漠地没有多余的温度,吓得她一愣。
的确,目前为止,他并未指责她半个字,也未用鄙夷嫌弃的目光看她猜测她,更何况以他的人品,也断然做不出落井下石,出言侮辱她的行为。
反而是她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怪他生气。
“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与你解释……”
他轻轻“嗯”了一声,表示他会听,后又补充了一句:“我没生气。”
宋卿时悬着的心才算归位,酝酿措辞时却见他修长的手指,已经开始去脱她的鞋袜。
“你……你干嘛。”宋卿时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指,微凉粗长,她两只手下去,才堪堪握住他的一只手。
魏远洲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少女骤然放大的姣好面容,昨夜的种种还历历在目,他眼眸发黯,滚了下喉结,努力稳下心神。
“给我看看你的脚。”
“就是被扎了一下,没什么事的。”
宋卿时正准备收回脚,就感受到他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脚踝,显然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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