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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在愁她表姐今后的去向呢。”
林滹问:“有什么可愁的?”
宋氏道:“这丫头心思一向重,平时就怕麻烦别人。我听她的意思,是想自己负担她表姐的衣食住行。要我说,也不过就是一个大丫头,三个小丫头,一个嬷嬷,能费什么事?她硬是说,这么多年来,我们家在京城里住着,连自己家的亲戚都没养几个,哪儿能白替她养亲戚?算得这样清楚,倒显得我们不像自己人了。再有就是,她也怕衙门和稀泥,随随便便就判了,到时候她表姐还得回孙家去,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林滹皱眉:“前面那事儿,若是她一定要坚持,你倒也不必硬拦着,也不算她跟咱们瞎客气,她也不缺这百十两银子。只是哪怕她进了宫,给她表姐的月银也不能扣了,你同玉儿好好说说,叫她放心。不过后面这一项,倒却是令人头疼。”
宋氏也是因为考虑到这点,才想让林徹修书一封,造造声势,不过如今再想,林徹便是再有能耐,也不能扭转人根深蒂固的观点,否则馥环回来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多人冷嘲热讽的了。她心里一叹,又道:“如今是玉儿的表姐,好歹还有玉儿这门亲戚,愿意搭把手,外头不知道多少可怜的人,同她一样的境遇,被夫家□□死了,也没个说法呢。我原想着,要是能因为这次官司,让其他人能看着收敛些,或者是有些敢反抗的,有这么个前例在,以后怎么判,也好说些。只是连咱们这官司都这么难打,别人可怎么办?”
“慢慢来吧,”林滹宽慰道,“馥丫头回来的时候,都说她不守妇道,说我们家离经叛道,不也过来了么?如今皇上又开了御口,连民间都有女子在娘家的帮助下同丈夫和离了,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京兆府一连接了两个案子,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更让他们头疼的是,这两张状纸,其实说的是一件事。国子学博士林滹替亲戚贾氏申冤,说她被夫君打伤,至今生死未卜。又有孙绍祖来喊冤,说是荣国府大老爷贾赦欠了他五千两银子,还不上,拿女儿来抵债,那贾氏却不是个安分守己的,逃了出去。那状纸虽是告的荣国府与贾氏,话里话外却把林家也拖下了水。
原来拿到孙家的状纸,那师爷还怪孙绍祖不懂规矩,只字不提林家,只说那贾赦和贾氏,这官司简单得很,闭着眼睛都能判。可没等他“开导提点”孙绍祖完,林家的状子就到了,他拿在手上,心里“咯噔”了一声,觉得麻烦大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荣国府如今被抄家了,但
到底怎么判,还得看那几位大人物的博弈,就是他们真不行了,明珠族姬是什么分量?她也不替外祖母家脱罪,就只是要来管管贾氏被丈夫打至重伤的事儿,你还能指着她的鼻子要她别多管闲事不成?况且贾氏迎春被孙绍祖打伤,人证物证俱在,太医院的李太医与贾氏的乳母、丫头皆可作证,师爷自知事关重大,只好如实禀报府尹,请他定夺。
京兆府尹李方也头疼得很:“怎么又是林家?”案子本来不复杂,可毕竟是小两口屋里的事,还牵扯到如今锒铛入狱的贾赦和五千两银子,按着以往的经验,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师爷道:“明珠族姬是什么身份?又拉上了林学士,要是她想简单解决了,自己去提点提点孙家不就完了,犯得着正儿八经地告到咱们这儿来?不管是孙家不听劝,还是明珠族姬不想简单了事,都不好轻易结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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