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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尤氏道:“你跟凤丫头好好说说,你们一家子干的好事!”
其实这事说来,是贾蓉一力促成,贾琏色迷心窍,尤老娘贪图富贵,尤二姐私许终身,贾珍呢
,则把俩小姨子当作了自己的私物,可随意婚假发配的,贾琏开口,他就拿她们做人情。尤氏可算得上无辜,她当初又何尝没劝过?又哪里有人听呢。如今出了事,贾珍便躲得远远的,叫她来应付王熙凤。她也别无他法,只能把贾蓉说媒,贾琏在小花枝巷置办了宅子,把她继母带来的二妹收作二房的事儿说了。
凤姐听得跌落在地,扭着尤氏大哭道:“给你兄弟娶亲,有什么好瞒着我们的?是我不贤良了,还是不容男人买妾了?既这么照,老太太、太太也在这儿,给我一纸休书,我即刻就走,省得你们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了!你尤家的姑娘是没处去了不成?都得送到贾家来?你便是送来了,也得让老太太、太太掌过眼,点了头,三媒六聘,正大光明地送进来不行?那才是体统,如今国孝、家孝二重孝,你兄弟又不是白身,他捐了个同知的官在做呢,谁不知道他是老爷的头生子?要是让御史知道了他在孝里娶二房,别说他吃不了兜着走,连老爷都要受影响!”
邢夫人原还事不关己地坐着,听到凤姐这么说,琢磨了一下,是这个道理,啐道:“他们做下这档子事,眼里哪里还有老爷,那里还有国法家法呢!又不是咱们自家家生的奴才,往房里一塞就完了,偏还要摆小姐的谱,找房子另外安置……还如何瞒得住她原是个有人家的,那家子现在要告琏儿,说他背旨瞒亲,仗财依势,强逼退亲,停妻再娶。都察院的大人都传唤到家里来了!”
这事原就是凤姐一手操办,起初张华还没那胆子,还是凤姐骂他“癞狗扶不上墙的”,告诉他,就是告他们家造反也没什么,不过借他一闹,要贾琏和尤二姐没脸,要是闹大了,她一个九省检点的亲侄女,难道还平服不了?都用不着贾琏或王子腾知道,只要一个旺儿,就能让都察院的人不再追究。但她此刻故意装作脸色煞白,声音颤抖,直问道:“太太说得是真的?那……那可怎么办才好?”
其他人到底都是妇道人家,没像凤姐一样在外揽过官司、借王子腾和贾琏的名义办过事,虽心里也不觉得张华这样的小人物掀得起什么风浪来,但吃官司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况且贾家的立身之本就是当年荣宁二公为上皇卖命挣下的战功,如今他们家还在京里数得上名号,也是因为上皇的宠幸。元春千叮咛万嘱咐,眼下上皇去了,圣心难测,家里诸人,做事要小心再小心,万不可留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上。孝中娶妻本来就是可大可小的事,说起来国法不容,但要是没人深究,也就过去了,可要是追究起来,那也是要给家里带来大麻烦的事了。贾琏听了贾赦的命,现在去了平州给他办事,贾母也管不到他,便对尤氏道:“把珍儿蓉儿叫来,这事到底要怎么解决,得有个说法。”
尤氏不敢含糊,忙叫人回家去喊贾珍、贾蓉父子两个。贾珍却早躲了出去,只有贾蓉,硬着头皮过来挨训。他挨着个见过了贾母、邢王二位夫人与凤姐,偏也没人搭理他,他心道不好,也不要别人开口,自己先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光子,又给凤姐磕头道:“原是侄儿鬼迷心窍,忘了婶娘往日待侄儿的好,做出这等没脸面、没家法的营生来,婶娘怎么气都是应当的,不用婶娘动手,我自己打。”说罢又是一顿嘴巴子。
王夫人怕丫鬟们看了笑话,出声道:“如今事已做下,你就是把自己打伤了,又有何用?偏那还是个有人家的女子,不好好守妇道,怕是嫌贫爱富,又逮着琏儿这里……”她怕自己说贾琏的不好,邢夫人要怪她越俎代庖,因而吞了回去,只道,“如今人家告上门来,惊动了官府,可怎么得好?”
贾蓉道:“当初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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