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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马兖借的,那人小气得紧。若是外公还在京里就好了,能帮着临摹一幅。”
“咱们家人又不是真好这个好到人家那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还就还了呗。”馥环道,“不过他不是宝贝得要死,还肯借给你”
“有事要我帮他忙呀。”林徹头也不抬。他与马兖也许多年的交情了,该知道的都知道,只是这事儿实是私事里的私事,不好同别人多说。毕竟马大爷为官古板方正,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个人。
昌平公主回来给上皇贺寿了。
昌平公主原是西宁郡王之女,两小无猜的年纪时,同马兖玩得十分好,郡王妃还开玩笑要与治国公府结亲家。少年重逢时,昌平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郎才女貌,又有旧时戏言,难免生了几分情愫。结果要和西藏和亲的时候,西宁王却把自己的女儿献了出去,皇上龙心大悦,认了她做义女,封了公主,赐婚她与西藏土司。马兖自然不愿,但到底只是尚未说出口的暧昧,两家又没议亲,虽深觉可惜,不过难过几天也就过去了。昌平却派了丫头偷溜出来给马兖送信,只说自己不愿意嫁去西藏,求他带自己私奔。圣旨已下,西藏土司也到了京城,木已成舟,何况事关朝廷脸面、江山稳固,马兖自然是拒绝了。昌平风风光光地嫁去了西藏,临行前留了书信给马兖,只说:“我若是过得不好,流的每一滴眼泪,都是因为马郎君的胆小怕事。”她不留这信倒好,既然留了,这样热烈的指控下,马兖自是羞愧难当,只觉得十分对不住她,这些年还真没敢娶亲。就连刘遇都好奇了,旁敲侧击地问了马亭好几回。
林徹每次私底下提起来都要骂他:“你是同她山盟海誓还是轻薄过人家了,话都没说上两句,手帕香囊的都没递过,怎么就得不顾一家子老小的命去为她抗旨了。再说了,是西宁王自己跟皇上上折子献女儿的,她在家里拦着西平郡王不是更快?要是真过得不好,难道不是因为她爹,怎么就成你害的了。”
理是这么个理,马兖却还是固执得很。这回昌平公主回来,他更是慌了手脚。也不敢跟别人说,只得问到了林徹这里。
西藏土司已经半截身子入了土,还有几个比昌平公主年纪还大的儿子,饮食、语言自有诸多不顺,不过据驻藏大臣的奏书上说,土司对皇上很是敬重,对公主也礼遇有加。她到底过得如何,也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了。
林徹陪他喝了两顿酒,也觉得十分郁卒。
既然提到他了,林徹便想起来,叫了个小厮:“你去一趟治国公府,同他们家大爷说,要是实在是不舒服,就告病在家歇两天,这几天也不像先前那么忙,我给他顶上就是了。”
小厮笑道:“叫威远将军听见了,不定怎么猜呢。如今上皇圣寿,大家都提着胆子办差,您撺掇他们家大爷告假——”
“那是他们家的事了。”林徹道,“你当我乐意啊,我缺这一次两次出风头的机会吗?”
这话说得十分无赖,馥环忍不住指着鼻子笑他:“可收收罢。”黛玉亦道:“前一阵子,叔祖父那边派来的人还给婶子传话,说二哥哥讴功颂德的文章写得越发得好了,就是好些时候没见你写畅快文字了。”
“蚌病生珠,我若是当初落榜了,说不定现在都会写诗了。”林徹同她们玩笑完,把手稿整理好,着人去抄写了送去书社,“现在
么,也就只能打打笔墨官司,凑活度日了。”
人的精力有限,林二爷显而易见地不是宋子宜这样一门心思写诗作画的,黛玉也就是替人传个话,并不觉得他会因为这句话就改了自己的行事。她也不觉得林徹在意仕途、写奉承文章是什么丢脸的事——就是她自己,刚到京城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特意说好话讨贾母高兴的时候,遂笑了笑,也不再提了。
林徹自以为义气,谁知到了寿宴当天,他竟然又瞧见了马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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