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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扯谎的。婶子问起来, 这箱子的来历总是要如实说的。至于贾母为什么要提前交还给她这点,还要再斟酌下词句。
好在今儿个林澈下值晚, 林徥过来接她。他不是不好奇, 只是却没有二哥那般热络敢问, 客套地跟贾母道过谢,说几句妹妹在这儿叨扰了的话, 便扶着黛玉上了马车, 还叮嘱了一句:“母亲说妹妹肯定累了, 一会儿到了家里, 直接回屋里歇着, 晚些来一块儿用膳就是了, 别再折腾什么先去她屋里的礼数了。”又说, “今儿个钱家来了帖子,明儿个他家老太太和太太带钱姑娘来玩,母亲让我告诉妹妹一声,想着妹妹可以提前准备衣裳首饰。”
黛玉虽平日里不喜落人后,却也不是在穿戴上计较的人, 闻言笑道:“我和钱姑娘都是还没出孝的,衣裳首饰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不过传声话,妹妹自己做主呗。”林徥嘱咐了一声, “妹妹帘子拉紧些,车里有暖炉,仔细别受凉。”说罢便替她拉好了门帘,折身上了马。
黛玉安坐在马车里,把提了一整日的心悄悄地放了回去。她不知该庆幸贾母心里到底还是有她这个外孙女的,还是该冷笑今天的这一出大戏。从前说偌大荣国府,虽出的比进的多,也有句俗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也难怪父亲去世后,舅母她们要视叔叔婶子为敌了--只怕自己家的那点子家业,早被他们看成囊中之物,父亲临终前分家产的那一出,在他们眼里不是意外之财归了别处,而是自家被撬了墙角呢。说来说去都是一个“钱”字,俗得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不稀罕花。事到如今,也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外祖母还拿她当小辈儿疼,也在荣国府说一不二的,这些小动作,她不知道也罢了,如今知道了,总要大刀阔斧地改一改的。
这些事多想也无益,她索性撇到脑后去,伏在紫鹃肩上,想着歇一歇。
紫鹃今天也是提心吊胆了一整日,见姑娘亦显疲态,更是心疼 ,又不敢说话。还是黛玉先开了口:“先头婶子说过钱姑娘家里的事没?我没印象了,原以为她是和我一样孤苦伶仃的,原来她不光有祖父祖母,妈妈还在。”
紫鹃忙道:“姑娘现在也不是伶仃一人了。”心里却在想:“原来我以为老爷太太邀了钱太医来家里住,是存着给三爷说亲的心思,可是要是钱家太太也在,就不大像了。原来钱太医、钱老太太年纪大了,带着个小孙女,住在别人家,便是把孙女儿许给人,也是常事,多的是美谈,可钱太太也在,这算是举家借住这儿了,再说亲,便有些跌钱家的份儿,要被人议论是特特为着亲事来租这院子似的。” 可是又想起薛家来,薛姨妈连“那锁是个和尚给的,将来要寻个有玉的方能结为婚姻”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若说一点打算都没有,谁也不能信,但他家家大业大的,不也是举家住在梨香院?只能猜兴许是自己小家子气,如今不计较这些了。她从前很是担心姑娘的亲事,倒也不是觉得宝玉多么难得,只是在荣国府里,也就只好趁着老太太在的时候替姑娘做好打算才是,偏也不见贾母想着替姑娘们相看人家,宝玉知根知底,又心疼姑娘,算得上是眼里能看到的最好的了。如今到了林家,眼界既宽阔了些,又有宋氏打点一切,轮不到她这个小丫头操心,倒也放下了那些心思,一心一意伺候黛玉,只恐家里多几个女主人,好相处的也罢,不好相处的,她要过得不如意。
黛玉笑道:“常有人说我林家人丁稀薄,如今也算是热闹了。” 雪雁应道:“可不是呢,等大奶奶生了哥儿姐儿,二爷三爷娶了新妇过门,就更热闹了,也就这两年的事了。就现下,姑娘和环姑娘、钱姑娘一道玩,也有人说话了。
”
提到馥环,黛玉不禁皱眉:“馥姐如今越发清冷,从前她最不怕出门了,如今谁请都请不着她,前日去找她说话,竟是在抄经念佛,她年纪轻轻的,看开可不是这般看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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