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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样的乱子,楚观颂再怎么不喜欢他,也难免要借此事关心他几番。

“是。”楚晋没有否认,“不过好在控制住了。”

他将受惊的马追了回来——依旧形容体面,没有狼狈不堪,在明里暗里意外或不甘的视线注视中,毫发无损地回到了夏宫。

即便如此,他却没感受到任何化险为夷的轻松。这背后又有多少人的算盘落了空,他也不想再去计较。他闭上眼,眼前都是那人身下艳如枫红的血,大片大片地绽开,铺了满地。

楚晋无端感到有些心焦。他不着痕迹地望了眼后院的方向,还有数步的距离,嘴上的回答愈发敷衍,打算应付几句了事。

“那便好。”梅诩听完欣慰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公子今日身体好些了,你这几日的事情,都去与他回禀吧。”

“……”楚晋收回视线,“好。”

等梅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停在原地犹豫了片刻,终于,脚下的方向一转,往去后院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秋日新雨过后,湖面也落了一层残红枫叶。楚晋走过石桥,瞥见九曲亭里的人影,脚步顿了顿。

下一秒他便恢复如常,神色自若地走了过去。

一面狐绒披风搭上了对方的肩膀,楚晋语气平静:“公子,天冷,小心染上风寒。”

琴声一停,随即对方抬起眼,目光很淡,不冷不热地望了过来。

他面容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唇色惨淡,身形也比寻常人消瘦许多。即便如此,这副病体也并未让他显得弱人三分,清俊眉眼中的冷漠未减丝毫,依旧还是从前的样子。

“听说你的马惊了。”他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缘由。”

楚晋给他披了披风就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他已经习惯了这般不平等的问询,语气平缓,回答道:“那匹马被人下了料,一旦被刺激,就会发狂伤人。”

公子垂着眸,不紧不慢地拨了几根弦,琴音嗡鸣,沉响不绝。

“所以,你故意惊了马,从而理所当然地换了另一匹马?”他慢慢开口,“这不像你的作风。”

楚晋没有说话。

在那种情况下,按照他往日的做法,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会装作若无其事地骑上那匹被下了药的马——大不了被摔断几根肋骨。

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也是最不引人注意的方法。

公子抬手,抚平了震颤不止的琴弦,亭内倏地一静。

“你什么时候会害怕受伤了?”他听不出情绪地问,“身为魄,你是不是把自己的命看得太重了?”

楚晋蓦地攥紧了手指。

“……是我的错。”他说。

公子无波无澜地望了他一眼,目光冷冽又锋锐,直直刺破了他的侥幸。

“别忘了,三年前,你就该死了。”他轻飘飘地说,“这是你的第二条命。”

楚晋呼吸一滞,平湖起了一阵潮湿的风,一些被刻意压下去的回忆又呼啸着翻腾出来。

他的确死过一次。

宴席中饭菜里下的毒,一开始毫无预兆,却来势汹汹,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靠在墙边呕血不止。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强烈的不甘却成了支撑快要泯灭的神智的最后一点力量,支撑着他爬回了府里,爬到了这个人的脚边。

他说:“救救我。”

那个人一身锦衣,不染纤尘。一张与他极为相似的脸上平淡无波,高高在上地看了过来。

也是这样轻飘飘的语气。

他垂下的目光中不是悲悯,而是不变的漠然和习以为常:“我为什么要救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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