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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温和的沈云言,“比较早。”

后者挑起眉:“有多早?”

楚晋:“……还在书院念书的时候。”

沈云言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是有够早的。”

他站起身,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啧了一声,道:“幸亏是我,一位开明的兄长。若是我家老头子还在,他肯定会打断你的腿。”

楚晋愣了愣,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老头子”就是太尉沈恪。他与沈恪仅有的几次见面里,已经从对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察觉到了沈太尉对两个儿子的维护之心。

尤其是沈孟枝。

楚晋沉默地想了想,打断腿这样的事,倒真有可能发生。

他忽然想到了一点旧事,蹙眉问:“沈太尉与夫人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当年他在湘京参加宫宴,记得提起沈夫人时,沈恪与萧琢之间的气氛瞬间变为剑拔弩张,似乎沈夫人的死牵连了很多事情。

沈云言目光一顿,眉宇间的随和渐渐转淡,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他说:“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孟枝也是受害者。”

怔了怔,楚晋低声重复了一遍:“……受害者?”

沈云言似乎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他添了最后一把柴,重又坐了下来,拿起斧头劈柴,劈得很用力,像是在发泄一般。

将手边的柴全部劈完后,他才喘着气,开口道:“我母亲有了孟枝不久,先王便在玉膏病逝,燕陵乱作一团,等到新王继位,孩子已足六个月,再有百日,就要出生了。”

那时沈恪忙于平定各地人心,帮新王稳固根基,沈云言也才八岁,在家里守着母亲和未出世的弟弟。

多年来,沈恪时常率兵出征,不在家也是常事,沈夫人也已经习惯,她一介女子,照样将沈府打点得井井有条。闲暇时,夫妻二人书信往来,聊表相思,往往是沈夫人的信件要厚一点,信中俱书云言的糗事,腹中小儿子的丁点动静,也值得她特意写一封信寄给自己的夫君。而沈恪亦是一一去回,没有一封遗漏。

那本该是相安无事、又满怀期待的一段日子。

“可新王忌惮沈家,也忌惮这个孩子,他怕沈家再有第二个将军,手握兵权,动摇他的江山,”沈云言咬紧了牙,眼底的怒火几欲爆发,“……竟然给母亲下毒!”

楚晋心头猛然一跳:“沈夫人和腹中胎儿呢?”

“是慢性毒,藏在他赠与我母亲的物件里,无人知晓。就算最后发现了其中异常,父亲心存疑虑,却苦无证据。”沈云言道,“毒素让我母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连带着危及到了胎儿的状况。”

他轻轻叹了口气。

“孟枝出生的那一天,我母亲难产,虽然救了回来,但却落下了病根。孟枝幼时,体弱多病,时常高烧不退,疼得哭着一夜也睡不着。父亲求遍神佛,找了不知多少郎中,才慢慢好转。”

沈云言说完,沉默了一会儿。他将手心摊开,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又缓缓收拢,语气沉了下去。

“可母亲还是去世了。”

“孟枝四岁的时候,失足掉进了湖里。母亲去抓他,也不慎落水。”他慢慢道,“她的身体已经受不得丝毫的折腾,虽然很快被救了上来,可还是不可逆转地病倒了,如油尽灯枯,任凭我们怎么努力,她都没能留下来。”

或许是病痛折磨了她太久,终于得以解脱,他们的母亲是轻松地离去的。她一一跟他们道别,最后,捏捏小儿子满是泪水的脸,帮他把眼泪擦干,嗓音温柔又怅惘地说,枝枝,娘亲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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