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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曾经自己为什么会被送进宫里。”苏愁道,“原来是我的命不值钱,要去替沈府二公子的命。”
“我这才知道沈府原来还有位二公子,沈恪也真是能藏,把他的儿子藏在府里,一藏就是十多年。”
他忽然笑了起来,轻飘飘道:“听说因为他,害死了他的母亲,害的沈恪没见到沈夫人最后一面。又因为他,沈家险些犯下欺君之罪,将他逐出家门,抹除了他的名字。此后不入族谱,不入史册。”
他是沈孟枝,却不再是沈府的二公子。
沈家家谱上不会有他的名字,泱泱史册上不会记载他只言片语。
这是对他的惩罚。
“可是还不够。”苏愁道,“只是这样,我怎么能满意呢?”
他的语气有了细微的变化,疯癫又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楚晋抬眸,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沉声问:“你做了什么?”
苏愁向他看了过来。他眼底带着令人心惊肉跳的癫狂和偏执,出口的声音却是截然不同的笑意吟吟:“我只是把他推进了深渊,让他永无翻身之日……罢了。”
仿佛预感成真,楚晋短暂地僵住了一会儿,随即遽然冲到了牢笼边,攥着铁栏的手青筋暴起:“你做了什么!!!”
他的神色阴沉至极,苏愁的视线在他脸上久久徘徊,似乎对方的怒火让他更加兴奋,终于笑出声来。
“我做了什么?”他笑,“玉膏城发生过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百姓叛乱,自相残杀,莫须有的罪名。
楚晋只觉得心脏疼得如同缺了一角,低头压抑地吸了一口气。
喉咙里如同吞下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声带每颤动一下,就被切割出淋漓的血。
“是你。”他说,“挑拨的人是你。”
苏愁顺着他的话,满不在乎地点头:“是我。”
“挑拨的人是我,杀他的人也是我。”他站起身,慢悠悠走到铁栏边,直视着楚晋,“我补给他那一剑,可惜刺错了地方,只是穿透了他的腹部。我还想割断他的咽喉,想剜掉他的眼睛,想让他疼到生不如死,跪下来求我——”
恶毒又疯狂的话音被猛地掐断,苏愁被大力拖拽着撞上了铁栏,发出咚的闷响。
楚晋掐着他的脖子,像是下一秒就会彻底掐断对方的脖颈,力道大得几乎能听见骨骼在咔咔作响。
“你才是该死的那个人。”他的声音降至冰点,森冷的杀意令人窒息发抖,“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苏愁的脸因缺氧而涨红,嘴角却还是咧开了一个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盛。
他用口型,轻轻吐出几个字:“已、经、晚、了。”
楚晋神色一变,猝然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
苏愁跌倒在地,半死不活地呛咳了几声,才平复了呼吸。他的声带变得嘶哑难听,却还能听出零星半点的笑意:“我就知道……”
他叹了口气,道:“世子,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他呢?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还是一昧地相信他?”
空气中的杀意忽地沉寂下来,仿佛从未出现过,苏愁能感觉到里面的人彻底安静下来。
蛊虫起效了。
他咳了一声,试探道:“世子?”
黑暗中的人影一动不动,神色晦暗,辨认不清。
苏愁笑了,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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