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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眉头紧锁,遽然出声。
萧覃立刻惊慌失措地闭上嘴,却听对方淡淡开口:“我听闻,摄政王当年以世子之身入质时,沈公子曾是他的师兄?”
书院的事只有齐钰他们几个知道,但也是绝口不会跟外人提起的。萧覃吓得脸色发白,强自镇定道:“薛伯父,那时我们都在,只不过同窗一场……”
“同窗一场?”薛义理冷哼一声,“同窗一场,会在高烧昏迷的时候喊对方的名字?!”
毫不留情、不留余地的讽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沈孟枝微微僵住。
齐钰有一刻忘了挣扎,萧覃愣住,又飞快低下头,掩住了一瞬间的慌乱。
“沈公子,你和大秦这位摄政王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啊。”薛义理冷睨着他,似乎是嫌恶到了极点,凛然道,“难怪,当年你会背叛燕陵,也是因为这个吧。”
沈孟枝微微蹙起眉,压下过快的心跳,开口问:“有什么证据?”
这一盆脏水若是彻底泼到他身上,就再也洗不干净了。一旦背上这样的罪名,他那本就狼藉的名声,恐怕就要烂进泥里,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齐钰也反应过来,怒道:“胡说八道!他清清白白,你怎么敢给他这么不堪的罪名?!”
薛义理平静道:“是那一日,进你房中打扫的人无意间听见的。”
他扭过头,敲了敲桌面示意。一个人影自屏风后走出来,目光躲闪,低声道:“那日我敲了很久的门,沈公子都没有开,我担心出了什么问题,就推门走了进去,却不小心听见了沈公子梦呓的名字。”
沈孟枝声音冷了下来:“是谁让你进去的?”
那人愣了下,却听薛义理问:“你听见的什么,说出来。”
“……”那人犹豫道,“太模糊,但我听着……像是一个楚字,一个晋字。”
齐钰嘴硬道:“你听错了,他说的是筑基,是他要练气筑基。”
慢半拍的萧覃跟着点头,诚恳道:“对对,是筑基。”
沈孟枝:“…………”
薛义理忍无可忍:“齐钰!”
“你当我傻吗?”他冷笑着说,“什么人做梦还喊筑基?别狡辩了!他就是和大秦勾结,他就是和楚晋一丘之貉!”
“来人,给我把这个叛徒带下去……”
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忽然被人猛然打断。
房门被遽然推开,一个人满头是汗地出现在门外,哑着嗓子喊:“等等!”
事出突然,所有人的视线移了过去,薛义理打量了他片刻,似乎才想起来这个人:“钟瑾?”
钟瑾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目光定在了沈孟枝身上。
“沈公子,”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声音变大了些,沉声道,“事情已经演变成这个样子,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沈孟枝侧过脸,平淡的目光从他脸颊浮光掠影划过,在钟瑾紧张的注视下,保持了缄默。
他的沉默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默认。钟瑾松了口气,将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沈公子喊的是我的名字。”
“……”
齐钰萧覃愕然,薛义理皱紧了眉,语气沉了下来:“钟瑾,你在说什么?”
钟瑾看了沈孟枝一眼,后者垂着眸毫无反应,他定了定神,问那个作证的人:“你听到的,到底是哪两个字?是钟和瑾,对不对?”
对方被问住,他本就听得不算清楚,这两个字发音又相近,模棱两可道:“似乎……是的。”
钟瑾看向薛义理,神色认真:“我与沈公子,彼此心悦已久,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说出口。”
“若是不信的话,”他低声道,“可以问沈公子,他手中是不是有一块檀香木。那块木头上,刻了一个‘钟’字,是我家传的……信物。”
沈孟枝终于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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