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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瞒了你这么久。”他有些丧气地低下眉眼,“薛勤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名字,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

沈孟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了齐钰一眼,后者淡定开口:“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这里没有外人,齐钰走过去,勾住了萧覃的脖子,哼哼了两声,开始挠他的痒:“你小子捂得挺严实啊。”

萧覃被脖子上的力道压得弯下腰去,笑声都变了调:“齐兄齐兄!放过我!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

如果不是隔了数年春秋,这样的场景本该发生在书院的下午、春日的渡己堂,每一个在褐山吹着风的午后。沈孟枝回神,眉间已经染上了星点笑意。

那些理不清的前仇宿怨刹那烟消云散,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放松过。

等到两人安静下来,他才开口,问:“你的身份是怎么回事?”

萧覃似乎也准备向他坦白这件事,轻轻呼了口气,道:“我知道,按理来说,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死了。”

萧覃是萧炀的第七子,年纪最小,先王重病逝世时,也才不满五岁。宫中传出他夭折的消息时,正是王权争夺最激烈的时分,沈孟枝只消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蹙眉问:“与萧琢有关系吗?”

萧覃苦笑了一下:“是的。”

“你还记得萧琢是如何登上君主之位的么?”齐钰问。

“记得。”沈孟枝道,“可我听闻先王薨后,原本是没有遗诏的,是萧琢在国丧时撞柱,将梁上的遗诏震落,大臣去看时,却发现上面写的是他的名字。”

于是,头破血流的萧琢被太医抢救了回来,顺理成章 地登上了王座。

“那份诏书是假的。当年,先王病逝那夜,萧琢就守在身边。得知先帝死前留下遗诏,他便毁了原诏书,自己仿制了一份,提前放在了悬梁上。”齐钰冷声道,“为了演这一出戏,他装出一副通达仁义的样子,为丧事劳前奔后,丧礼上又哭得肝肠寸断,在众目睽睽之下撞柱,既显出了他的忠孝,又能让那份假诏书自然而然地进入众人的眼里。”

“这样,他就不会遭人疑心,还能有一个忠孝贤良的美名。”

萧琢为了帝王之位,可谓是煞费苦心。沈孟枝轻叹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那《春日宴》里的真诏书,是怎么来的?”

闻言,萧覃神色略微变了变,半晌迟疑着开口:“是祝荆山。”

“祝荆山?”沈孟枝一愣。

他对这个人有些印象,似乎是前朝先王身边最心腹的侍卫统领,因为受过先王的恩惠,誓死效忠、忠心耿耿。

“那时萧琢封死了城门,要杀了我并毁掉遗诏。”萧覃如今想到那夜还是会下意识地发抖,他面色有些白,轻声道,“真的诏书,被祝荆山藏于腹中,躲过了萧琢的搜捕。”

“我……我那时……”

萧覃的脸色越来越白,几乎沉浸在了那时的恐惧中。他闭了闭眼,说不下去了。

齐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替他开口道:“祝荆山有一个儿子,与萧覃年龄相仿。被萧琢抓住杀死的,是那个孩子。”

剩下的事情他不用再说,沈孟枝已经完全明白了。

祝荆山带着诏书和萧覃逃了出去,帮他隐姓埋名,躲藏了数十年。而真正的诏书,被他从腹中剖出来,又藏到了周羲和的画里。

哪怕时隔多年,他也能想象到当时的惊险。那个血腥黑暗的夜晚,注定成了萧覃挥之不去的噩梦。

“将萧覃安顿好后没多久,祝荆山就重伤而死。”齐钰道,“他的故交,前朝太傅薛义理收养了萧覃,给他改了这个名字。”

萧覃低着头,目光惶然。

沈孟枝轻声道:“都过去了。”

“可是,我辜负了他们。”萧覃愧疚得喘不过来气,“我只是一个懦弱无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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