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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吃罚酒……”
行客怒极反笑,手中长剑猛地向前刺去:“巧舌如簧,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最后一个字还未吐出,却在他口中变成了一声惨嚎。只见一枚银质发簪自暗处咻地射出,尖锐的簪尖顺力刺入行客左臂,仍去势未减,又于眨眼间依次贯穿其脸颊两侧、右臂,然后“铮”地一声没入远处树干七分。
长剑脱手,猛地砸在地上,发出清亮一声。
白衣人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收起了袖中没来得及射发的石子,抬眼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动手那人的踪影。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回过神时,行客已经哀嚎着滚倒在地,脸颊和双臂几个肉洞血如泉涌,痛得几乎昏死过去。
唏嘘之时,白衣人却捡起了地上的剑,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剑斩断了面具的下半截,露出精致玉琢的下颌和一线浅色的唇。
他戴着这半副面具,走到行客面前,居高临下道:“现在,还像吗?”
那行客趴跪在地上,脸上血与泪混在一起,因为脸颊破了两个洞,说话都含糊不清,丝毫没了方才的风光:“不像……不像了!是我一时起意,不识好歹!救……救我,我是石城郡守的人!”
白衣人恍若未闻,将剑重扔回地上,脸上露出了一丝倦意。他拿起自己挑好的药材,轻轻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然后走到某个方向,低声道:“劳驾,能让一下么?”
上一个被这么问的人已经躺在地上半死不活了。众人暗自打了个寒战,齐刷刷让出一条路来。
白衣人看着那条足有两人宽的路,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无奈,但最终没说什么。等他离开后,众人见此事已了,也就四散开来,至于那个重伤呻吟的行客,则被人转送去了县衙门上。
*
听夏心情忐忑地走在楚晋后面。他觉得自己跟来胥方就是个错误,这一路上不知道触了摄政王多少霉头,要不是命硬,脑袋都该掉十几回了。
一想到这,他就恨李晟恨得牙痒痒——这老匹夫果真阴毒,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针对楚晋而来,纯粹是拿那些难见天日的陈年往事膈应人。
楚晋先前有没有被膈应到他不知道,但最后这一遭,大抵是动了真怒的。
摄政王这些年来韬光养晦、敛尽锋芒,端的是不动声色,哪怕杀人,借的也是他们这些锋利的刀,自大秦立国以后,听夏就从未见他亲自动手过。
但是刚刚他看得真切,楚晋那一簪,用了起码六成的力道,莫说人骨,连石头都要裂开条缝来。
听夏边想着,边屡次偷偷拿眼瞄他,被后者抓了个现行,楚晋侧脸,似笑非笑看了过来:“我脸上有花?”
听夏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他也不敢细问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直觉告诉他,要是真问出了口,恐怕真就小命不保了。
楚晋望着远处沉沉夜色,半晌,冷不防道:“方才那一簪,是不是射歪了?”
他问的奇怪,听夏立刻心领神会:“那人还有口气,送到县衙府上了。”
“这么晚,就不用县衙大动干戈了。”楚晋语气随意,“你去处理一下。”
听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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