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龊事!杭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他冷声怒斥。
“身份。”他轻声重复,又像是在问自己,“我是什么身份?”
“你不成器是一回事,”他冷笑,随后拔高声调,“但只要你姓杭,李家村那低贱的下里巴人他就配不上你!”
他慢慢走近,在他跟前站住,手指堪堪指着杭水的鼻尖,语气严厉得不容置喙,
“我不可能让你自毁前程、败坏家门。我把你养大,不是为了让你和这样的人谈情说爱的。”想到什么,又冷冷嗤笑道,
“丑小鸭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出身草根,心术不正,一肚子狼子野心,不走正道,竟敢想着靠歪门邪道攀龙附凤!”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随意贬低别人。”杭水抬起通红的眼睛,嘴唇却毫无血色。
杭渐宗冷笑一声,语气轻蔑地讽刺道,
“你见过几个人,经历过多少事,又知道些什么?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儿,被人骗了也只知道帮人数钱。”
杭水紧紧攥着拳头想要抑制发抖,却还是无法抑制地被激怒,狠狠挥开面前的那只手,一字一顿道,
“你、懂、个、屁。”
杭渐宗眸光里的怒火几乎要穿过视网膜将杭水燃烧、吞噬掉。他猛地扬起手掌,杭水不躲不闪,迎了上去。
意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
杭渐宗的目光落在杭水那瓣被他自己咬出血珠的嘴唇上,像是被那鲜红的血滴刺到,一时间竟下不去手,悬在半空的指根微微颤抖着。
“怎么不打?”他冷笑,“你问我我是什么身份,我告诉你,我唯一的身份就是你杭渐宗的儿子。”
“因为这个,我必须事事听你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忤逆和违抗。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关就关。因为你从来没把我当作一个独立于你而存在的人看待。”
“你从见到我以来,没问过一句我过得好不好,这些日子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杭水对自己说不要流泪,泪水还是成串地从眼眶下坠。
“说我不把你当人,你又自爱了吗?”杭渐宗的眸光一斜,沉沉地落在他脖颈的青紫上,怒极冷笑,
“你是满世界找不到男人了吗?要和那样的一个人发生关系?”
“我喜欢他,我们恋爱,相爱,做爱,有哪里不对?”他说得很轻,却充满挑衅的意味。
“错就错在你找的人不对!”
杭渐宗眸中愤怒熊烈如火,说完这话,耐心彻底告罄,转身之际,恨戾道,
“你好好在家待着给我想明白。想不明白,就永远别出这个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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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人潮攒动,狭窄的过道里人来人往,空气里的烟味混杂着汗液味钻入鼻腔。
女孩站在过道边,抬起瘦瘦的胳膊,艰难地将自己的箱子往行李置物架深处推,然而架子实在太高,费了老大劲儿,行李箱却还是在边沿摇摇欲坠。
火车快要启动,轰鸣声隆隆响起。头顶上,有双手隔着距离有力地将箱子按压进去,动作利落。
她惊讶地转过头,微微仰脸,正撞进那双沁了墨汁般的眼睛。男生剑眉星目,脸部轮廓深邃,身形修长挺拔。
她呐呐地说了声谢谢,男生不甚在意,事了拂身去,并不多言,重新在过道旁的硬座上坐下。
时隔多年,李西城又闻到了绿皮火车的味道,记忆里发生过的画面纷至沓来。
车站里最不缺的就是分离的泪水、告别,辜负,与被辜负。
手臂被轻轻拍了一下,将他从浓重的思绪中抽了出来,他转过头,刚刚那个女孩坐在另一侧的靠过道的位置,和他之间隔着狭窄的过道。
“嗨…刚刚,真的谢谢你啊。”她收回指尖,小心翼翼地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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