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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都喜欢小白脸的呀。”
说话间,她的脸颊浮上酡红,不敢抬头和人对视。这番话,既是某种萦回缠绕的暗示,也是她潜意识对杭水的敌意的流露。
那个新来的男孩太过于黏着李西城,而且娇生惯养的,总是麻烦和使唤李西城的样子,好几次她想找西城哥说说话,都碍于此,只能远远瞥着。
“说的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肯定难伺候。要说找男人,还是得找会疼老婆的。”李母自觉失言,顺着叶子的话茬往下接,知道自家姑娘的心思,亦有意撮合眼前两人。
李西城只在听见“小白脸”三个字时稍皱眉头,大多数时候没什么表情,眼皮不冷不热地绷着,只是抬起酒杯默声饮啜,似是试图浇灭心中泛起的涟漪,不知不觉间染上了薄薄的醉意。
那些无人知晓的悸动情愫,他尽情地沉湎其中,外人不经意间戳破了空花泡影,于是他不得不直视其中的荒谬。宛似一条河流,河水慢慢干涸,露出了河床的污泥。
月色洒落下来,李西城于水池中央捧起一掬水,注视着它在指缝中流失。
杭水给他的那些亲昵和娇嗔,让他忘记了他的身份,忘记了,他们本是云泥之别。一场限定在特定时空场域的陌生情缘,他却贪心地想抓住翩然轻擦的那阵风。
他想给他的很多,但他似乎还给不起。杭水若是离开这里,有权势滔天的父亲,有很爱很爱他的母亲,他又不是非缺李西城的守护不可。
忆起两人刚刚在屋内的对话,他想,又或许,哪怕在这里,他也没有很需要他的照顾。他只是因为初来乍到的雏鸟情结,才会敏感又不安地抓住他不放。等他适应了之后,就会不再需要他,会像现在这样,被自己一厢情愿的轻率冒犯到。
半湿着头发推开房门,煤油灯还亮着,杭水蜷缩在床内侧,紧紧包裹着被子,一如既往地只霸占了很小的面积。李西城放缓步伐,轻手轻脚,尽管他知道杭水还没有睡着。
因为,杭水睡着时会不老实地乱动。好几天夜里,他像被鬼压床一样惊醒,都会发现,自己被身边的人紧紧抱着。早晨醒来,一睁开眼,对方总是缩在他怀里,头发蹭过他的下巴。
他总是忍不住低头看他很久,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描绘他的眼睑、睫毛和那颗小痣,以至于每天上田下地都比以前晚十几分钟。
杭水像春天的早晨来到了他的卧室,只不过,四季交替,春去秋来,他总归是要走的。和注定的过客私定终身,有种忘乎所以的愚蠢。
李西城并不自卑,他只是有些遗憾。
如果说杭水是爱幻想、爱浪漫的小蝴蝶,靠一些色彩斑斓的梦和爱活着,那么李西城的身上则印刻着庄稼人骨子里的脚踏实地。他生长在这片土地上,是早熟又理性的现实主义信徒。
良久,下定决心般,他吹灭了烛火,屋内陷入一片漆黑,从窗户透进清幽灰白的月光,颤悠悠的。
第10章 像挨了揍的土狗似的提不起精神
【(?-?)】
感受到李西城掀起被角,侧身躺在他身边,杭水呼吸一滞,根本睡不着。
前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情,他身体上很疲惫,又没有心事,心神轻快,往往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但此刻,他脑子已然乱成一锅粥。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坏。李西城没有义务要对他好,更没有义务只对他一个人好。可他又真的好难过,他不知道怎么调解自己内心的那份占有欲。
同床异梦,满腹心事。杭水失眠了,直到天快亮才有了一丝睡意,朦朦胧胧地睡了小会儿,浅眠的梦里全是李西城。
天空很快泛起了鱼肚白,窗外传来鸟儿低哑的短啾声,李西城翻身起床时,杭水几乎立刻就跟着醒来了,他僵直身子,假寐半晌,没听见动静,偷偷睁开一只眼睛。
不料和在床边注视着他的李西城正好对上视线,猝不及防,杭水顿时吓得闭紧双眼,像鸵鸟一样蜷着脑袋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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