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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师听到那威严高冷的帝王像是倾诉般的声音,心惊自己能不能带着这些秘密活着出去。

“晓晓儿一身骨肉出自父母,朕给不了她什么,她亦不肯与朕交心。如今这点朱砂,是朕亲自为她烙刻,这即便她死了,也带着我陆骊龙的印记。”

皇帝抬手,提起批阅奏折指点山河的朱笔,沾了一点润滑的朱砂红墨,在画纸上神情懒散的美人眉心轻点,一点小小的朱砂红痣烙印纸上,衬得女子原本恍若仙人的面容,有如堕妖一般妖媚。

“朕的晓晓儿,美极了。”

“你觉得呢?”

那俊美威仪的帝王在画卷上吹了吹,在墨干后慢慢卷起,爱惜地藏在了书案下的一个暗格,那暗格内似乎还藏了别的什么东西,比如传国玉玺。

像是并没有希望听到他的回复。

陆慈掸了掸衣袖,直起身,华贵的衣袍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摩挲,帝王高大的身影在窗外投入的天光下拖长,一瞬犹如铺天盖地的恶兽伸开爪牙。

陆慈随手解下了柱上一柄长剑,雕刻精美的帝王剑,剑长接两米,他的手掌抚上剑身,微微含笑道:“你画得好。”

“厚葬吧。”

……

……

新年中,皇宫召开一场盛大的宴会,宴庆除夕,文武百官携带家属出席,宫中没有皇后操持,太后在慈宁宫常年不问事,按理来说,应该是位份最高的皇贵妃来料理一概事宜。

但是却被皇上交给了戴妃去举办,美其名曰抚慰她爱子不在身边的空虚惆怅。

春晓气得除夕宴称病,没有出席,“陆骊龙那个贱人!”

池月在旁边有些不解,轻声附和,“戴秀儿才是贱人。”她是随春晓一同长大,从国公府到皇宫,情意自然不一般,平日胆子也大一些。

春晓扯唇笑了笑,“你懂什么?谁是贱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就是想要骂那陆骊龙。”

池月噤声,为她戴上额饰,一套晶莹剔透的粉玉头面,春晓偏爱这一条额饰,垂下来的一粒粉色泪形玉珠恰好可以遮住她眉心那粒丑陋的红痣。

春晓捡起口脂挑了挑,最后抹上了偏粉的颜色,“二叔叔来信,说的是今夜过来是吗?”

池月点了点头。

春晓很欣赏池月的淡定和冷静,寻常人发现叔侄奸情早就吓坏了,池月却能稳若泰山,不愧是她。

宫人们都下去睡觉了,池月守在殿外,雪停了,一轮弦月慢慢在天际浮现。

殿内燃着一盆银丝炭火,温暖如春,春晓倚靠在床榻内,静静等着谢关元。

那陆骊龙既然给她这般难堪,她就要在他大宴宾客的除夕夜,给他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等到半夜,谢关元来姗姗来迟。

殿门打开,春晓眼睛一亮,瞌睡全消,赤着脚朝他跑了过去,烛火跳动,男人肩头有些薄雪,熟悉的冷峻神情也显得可爱极了。

她一下子跳到谢关元的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抬手捧住他的唇就吻,“谢旋周,你可让我好等。今夜一定要补偿我。”

还没说完,男人身形僵硬地将她脱下来,“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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