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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进门时齐思娴还嘀咕了下:“怎么来叙城吃广东菜。”
大厅里捧着托盘的服务员来回穿梭,酒店的一切都运转得有条不紊,完全看不出刚经历一场地震。
进到包厢里坐下,黎棠接到来自周东泽的电话。
对面开门见山:“听说你在叙城,刚才地震了,你没事吧?”
听谁说的自不必多问,黎棠说没事,周东泽松一口气:“那就好。等公事忙完之后,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这次行程比较紧凑,明天一早就走,我——”
似是料到他会拒绝,周东泽立马补充:“那今晚怎么样,就吃顿饭,不耽误你行程。”
黎棠抿了抿唇,到底应了下来:“那先说好,不要去消费太高的地方,家常菜就行。”
挂断电话后,黎棠抬头,发现坐在对面的裴浩,正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黎总人缘真好,到这种小城市都有人抢着请吃饭。”
如今黎棠已经知道ROJA的最后一位合伙人是谁,对裴浩先前几次三番的言语试探有了底。
虽然,并不清楚他知道多少。蒋楼并非那种会轻易与人交心,随便把过往和盘托出的人。
无端地又想起那个人,黎棠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已经过去七年之久,关于那人的记忆,怎么还是清晰得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
只好应付道:“还行吧,不及裴总,朋友遍布四方。”
刚进饭店门的时候,黎棠就见裴浩熟门熟路地走向后厨,和主厨谈笑风生。
裴浩眉梢一挑,也不谦虚:“那确实,我一向信奉多个朋友多条路。不像我们公司某些搞技术的,孤家寡人,独来独往,见到老同学也不知道套近乎。”
黎棠笑了笑:“有才华的人向来清高。”
“他清高?”裴浩嗤笑,“他就是个打了牙往肚里咽的傻子。”
听了这话,黎棠在国外被压抑了七年的用词较真病差点发作。
打了牙往肚里咽,指的是吃了亏而又说不出口。
他哪里吃亏了?
难不成,他觉得那样还不够吗?
在座几人中,齐思娴第一个发觉他们俩在打哑谜,忍不住好奇问:“你们在说谁?”
没等黎棠开口,裴浩回答说:“没来的那个。”
提起蒋楼,齐思娴就来劲:“他为什么不来呀?”
“谁知道呢。”裴浩胡说八道,“可能帅哥都喝露水,不用吃饭吧。”
齐思娴被他逗得咯咯笑。
笑完才反应过来,漏掉了一个关键词。
“老同学?不是那位孙总吗?”齐思娴问。
裴浩又要代答,这回没抢过黎棠。
“我曾在叙城念过高中,孙总和蒋总都是我的老同学。”黎棠微笑着,语气平淡道,“不过我只在叙城待了不到一年,和他们不算熟悉。”
听到“不算熟悉”四个字,裴浩几分讶异地扬眉,而后露出一个类似讥嘲的笑。
黎棠已经不打算去管别人怎么想,他现在自顾不暇,有一种被迫袒露过往的仓皇。
他不愿意来叙城,就是怕勾起回忆,怕面对这样的情况。
而且,他手腕上的珠串,已经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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