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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也在。”蒋楼用理所当然的态度说,“只带了一份饭。”

待周东泽离开,蒋楼上前去碰黎棠的腿,要看他的伤口,被黎棠扭身躲开。

黎棠警惕地往窗外看:“别……万一有人。”

蒋楼本就平静的眼神变得愈发沉冷。

他低声开口:“怎么,他可以碰,我碰不得?”

黎棠有些愕然:“……什么?”

“你让我不要在人前和你走得太近,怎么他就可以?”蒋楼的语气也变得森然,“是因为他对你有意思,你很享受被他关心照顾的感觉,对吗?”

听了这话,黎棠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只是瞪大了眼睛,倒吸进一口气。

他竭力保持镇定,语速也尽量放慢:“周东泽在这里,只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发现我受伤的人,就在你进来的前一分钟,我还在劝他先回去吃饭。”

“按照你的标准,这样就算享受被关心被照顾的感觉,那你呢,你被那么多女生围着,被她们搭讪,难道没有享受其中?反正你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黎棠顿了一下,深深地喘息,“可是你连我送的衣服都不肯穿,现在却说是我不让你走得太近……这几个月来,到底是谁在主动,谁在舔狗一样的往上贴?谁又总是爱答不理,像对待宠物一样,高兴了就笑着摸一下,不高兴了就不接电话玩消失,让人总是惴惴不安,让人去猜你究竟在想什么……”

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失控,几乎是在责怪了。

“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黎棠呼吸微颤,“……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直到这一刻,黎棠才发觉,他在这段关系中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无所求,那么不介意。他也会感到委屈,为对方飘忽不明的态度,为对方从未出口的一句“喜欢”。

更有一种矛盾的心情——分明是他要保持距离,可当他在操场上摔倒,在山崖边受伤,还是希望蒋楼能立刻冲上来,想看到他眼神里的担忧,而不是像现在,连被质问都无比冷静。

而蒋楼,仿佛被脑袋里的一记重锤敲醒。

他也问自己,你在说什么?

你又做了些什么?三番五次地做出类似争风呷醋的事,说出如此刻薄而荒唐的话,这些真的在原本的计划之内吗?

下午王妍问“是为了谁而来”,已似一盆凉水泼在他头顶。无论在何种关系里,过分投入以至于有些谄媚的行为,就是极度危险的讯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对方的每一个表情和举动,在意对方的心情?

刚才听说黎棠受伤,他第一时间就想去找他。他甚至开始恼恨自己听力受损,以致没有在事发的那一刻就捕捉到前方的动静。

然而可笑的是,他的左耳是在九年前被打伤失去听力。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孤零零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他的监护人,他的母亲,正在陪他亲爱的弟弟,也就是面前的这个人,害他成为孤儿的人,弹钢琴。

傍晚的山上大雾弥漫,外面的能见度正在逐秒变低,阳光被一丝一缕地收走。

让蒋楼有种置身迷雾的茫然。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迷失其中,然后渐渐忘记初衷。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畏惧危象,讨厌不可控的事情。

僵硬的气氛持续良久,直到蒋楼收回手,时间才恢复流动。

“既然这么难受,那就分手吧。”

他并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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