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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口鼻都被掩住会闷坏了,且今日不能容她久睡,枕琴取来她的衣裙,行至床榻边,温柔地将被子掖低,理了理落在她面上的乱发,轻声唤道:“殿下,醒醒,时辰不早了,该起身装扮了。”
李桐枝懵懵懂懂地半睁开眼,含糊地娇声问道:“还好困的,不能多睡一会儿吗?”
“今儿是除夕,是殿下叮嘱我说要早点出发的。”枕琴的重音落在“除夕”上,提醒她不能赖床了。
出发......出发去哪里?
李桐枝循着除夕这个词,迟钝地展开联想。
她素来畏寒,入冬以来都尽可能少出门。
可除夕依照惯例要在仪元殿设宫宴,自己需得早早做赴宴的准备去仪元殿候下。
并非有多期待这场宫宴,而是因为她一定会被安排到最后不起眼的席位上,只要去得早,小心缩在自己的角落里,就不会有谁来刻意与她打招呼。
一旦去得迟了,便需沐在许多人的目光中,说不定还会被哪位不熟的娘娘或兄姐问起近况。
她最是爱羞,单想一想去迟的场面就觉内心惶惶,若真得在众目睽睽下应答,约莫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李桐枝恐惧自己不仅辜负他人的关心,还要成为笑柄,所以强抑下如潮睡意,支着身子坐起,晃了晃脑袋试图甩去昏沉感,说服自己般喃喃道:“是该起来了,不能再贪睡。”
枕琴将炭火挪得近了些,服侍她换上衣裙。
用枕琴备好的热水洗漱后,李桐枝行至妆台边坐下,还是忍不住掩口小小打了个哈欠。
未满十四岁的小姑娘眸色浅如琥珀,杏眼笼雾,水气汪在眼底,仿佛色泽清透的桂花酒酿,浸出眼尾淡淡薄红,令人不饮而醉。
然而睡眠不足的憔悴落在她的眼下,凝成浅淡的乌青,如温雅白璧上的瑕疵,格外刺目。
枕琴拾起桃木梳,一边将如缎般披散下的青丝梳拢成发髻,一边心疼道:“殿下昨夜困倦了就该睡下的。即便贺小侯爷不是失约,仅是误了时辰,也该他见不上殿下的面。”
听枕琴提起这一茬,李桐枝的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将近乎水色的浅粉洇艳。
贺凤影原是同她约好昨日相见,说等入宫拜见过皇上与皇后,便来看望她。
结果不知他因什么缘故,竟少见的失约了。
“可是......”李桐本文由企鹅峮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枝垂下睫羽,嗫嚅着说:“可若他在这冰天雪地里受冻来我这儿一趟,却是白白辛苦,未免太可怜了。”
况且她想见他,还亲手准备了礼物要送给他。
因而一直捱到天光破晓,实在敌不过困倦时才迷蒙地睡过去。
习惯的作息被打乱,即便加上午睡至现在的补眠,也不足够完全消弭显露在瓷白小脸上的憔悴痕迹。
所幸有枕琴一双巧手,给她敷上浅浅一层脂粉,将痕迹尽数掩藏。
将半旧的兔绒斗篷系带仔细系好,枕琴递上铜质小手炉,问道:“贺小侯爷很得皇上宠信,除夕宫宴必然不会缺席,殿下的礼物要不要今日寻机会送?”
李桐枝沉默地瞧着妆台小屉中针脚不算熟练的花卉荷包,片刻后合上了小屉,摇摇头,说:“宫宴上约莫同他说不上话,还是等以后吧。”
行出地处偏僻的宫室,扑面而来的寒风瞬息掠去她面上的温度。
娇小的身形虽然裹在斗篷里,但仍然在风中瑟瑟,显得格外脆弱。
李桐枝经冷风一吹,完全清醒过来,担忧吸入的寒冷空气会肆虐进内腑,连呼吸都尽可能放轻。
枕琴也怕她饮风受冻,加快几步行至她身前,一手提着竹骨纸灯照亮,一手撑起顶素面油纸伞,要庇护她避风前行。
将要出发时,屋檐下的冰凌陡然断了一根,砸到李桐枝脚旁被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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