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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鹤年说:“刘哥,你家里的事我都清楚,你有你的难处,错的不是你们,不必向我道歉。”
清言也说:“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咱还和以前一样。”
他们带的东西清言也都收了,这样这夫妻两心里也就能安生些了。
不过,他们把剩下的一百两银钱还了,额外还要再给五十两的谢礼时,清言是说什么都没肯要,只说以后家里有挪不开钱的时候,也跟他们开口,刘发夫妻两这才把那五十两收了回去。
……
又过了一日,邱鹤年换了身外出的袍子,要去县里一趟。
从京城来的宣谕使邱炎,即将要启程返京了,离开之前,他让人给邱鹤年传了口信,想见他一面。
第113章 过去
县城一处茶馆二楼的一间茶室内,身穿青灰色长袍,束发戴冠的邱鹤年双手抱拳,朝窗边站着的人躬身行礼后,叫了声“伯父。”
那人五十岁左右年纪,面白无须,抬头纹和眼角的皱纹都很明显,气质儒雅中透着冷硬感,此人正是本朝皇帝派来的宣谕使邱炎。
邱炎灰色的瞳孔望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偏薄的嘴唇动了动,说:“你竟还肯叫我一声伯父。”
邱鹤年站直身体,将双手放下,说道:“多年未见,这是做晚辈的礼数。”
邱炎脸色阴沉,“就算是我让你让出军功给启年,又用你一众下属的命逼你服毒抹去记忆,害的你流落在小山村里做个穷铁匠,你也不怨恨我吗?”
邱鹤年的神情平静,他看着对方说:“他们对我有养育之恩,如果当年爹娘不带我回去,也许我早在哪天夜里,死于野狗的撕咬,或冬日的酷寒了。”
他眼皮垂下,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只当这些年,是把这恩情都还清了罢。”
邱炎目光炯炯,说:“你在狱中时,我让人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邱鹤年点头,“看了。”
邱炎说:“你既已知晓,当年逼你让功一事不是我一人做主,而是你爹的遗言嘱托,制毒之人更是邱家衷心的老家仆,你为何不恨?”
邱鹤年沉默了一阵,说:“恨过。”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不恨了。
邱炎眼眸眯了眯,又问:“得知那样的消息,又在牢中不知未来生死,你又为何不干脆放弃,你既感激他们的救命和养育之恩,何不用你的命,给他们陪葬?还是你贪了生怕了死?”
邱鹤年抬眼看他,问道:“你希望看到我自己走上法场,身首异处?”
邱炎咬着牙,“有何不可?启年已经死了,你活着还有何用?”
邱鹤年说:“我不想死,是因为这世上,还有人不能失去我,是我不能辜负之人。”
邱炎冷笑,“人走茶凉,你又怎知这人没了你不会过得更快活?”
邱鹤年突然笑了一下,说:“您在京城不是见过他了吗?如果他想尽了办法,您还是不答应他的请求,他会跟您拼命。”
邱炎眼角抽动了一下,一甩袖子背过身去,面对着窗子。
屋子里安静了一阵,邱鹤年再次幽幽开口道:“您最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邱炎身体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挺直的脊背弯了下去,他深深叹了口气,说:“这次回去,得空我会去一趟南惠县,当面给他赔罪,任由他处置。”
邱鹤年说:“因为您的自私妄为,害得他背井离乡多年,一家人再无团聚的可能,哪是一句轻飘飘的赔罪能抵消。”
“任他处置?您是朝廷命官,他又能拿您如何呢?”
邱炎垂在身侧的手紧握,青筋暴露。
邱鹤年看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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