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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蛮不禁停住了呼吸。
似听到了开门动静,魏山扶侧过脸,还是那张漂亮熟悉的眉眼,只其中落了些显而易见地疲乏。
他瘦了几分,棱角比以往更加分明。
长孙蛮望见不远处还拴着一匹黑马。
“你何时回来的?”她问道。
他却笑了笑,递来缰绳:“走吧。边走边说。”
长孙蛮牵起缰绳。她想了想,指着一处山坡对他说:“往那儿去?”
魏山扶望过去,那里满是枝繁叶茂的红枫树,教人几近瞧不清山坡的影子。
那里貌似不是离京的路。她去那里,无非是停下来听他说些什么。
——长孙蛮没想过和他一起走。
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打算好追随离去的少年唇角一抿。
他不自觉收紧了下颚。
……
自打那天跑回家,魏山扶就把自己关屋子里呆坐了一宿。
第二天,他打马跑出了长安,只为追寻堂弟魏乔的踪迹。他心里既然有了决定,那魏家家业便要有人接过。他此行便是去问魏乔可愿承业,若不愿,他再想其他的法子。
去年尚任兵曹从事时,他曾在临潼见到了游学回来的魏乔。
本来说得好好的过段时间就回家,谁料他三叔听闻魏乔在临潼不是游学,而是跟一寡妇不清不楚,当即怒发冲冠,连夜策着马过来要把人拎回去。行至半路,魏乔听到消息后火速跑了个没影。
说起来,他这个堂弟打小在应付长辈上面,很是有一套。
不怪魏叔丘着重培养魏山扶,实在是魏乔野性难驯。虽然两兄弟都机灵,可一个是看着端方可靠的长孙,一个是惯会花言巧语的皮猴,任谁都会明智的选择前者。
魏山扶卸任兵曹从事时,曾收到魏乔的来信,说是在扬州又遇到知心好友,顺带让他转告他爹一声,不必忧心他的生计。
结果辗转三个地方,从扬州到荆州再到益州,两个月的时间,魏山扶才在汉中郡寻到他。
汉中乃蜀中地门,掌握极其重要的水路,自古便有夺汉中则夺天下之说。汉中郡的重要,可见一斑。也因此,无论是司隶部还是益州,都对汉中郡里崭露头角的狂生独独青睐。
魏乔翻山越岭跑到这里来,无非是年少轻狂,少年人初露鸿鹄之志,想一展抱负。
他心有壮志,自然能承家业。只是别扭他爹千里迢迢送荆条,不肯低头认错。
魏山扶连捆带绑的把人带了回来。
与此同时,他祖父连捆带绑的把他扔进了祠堂。
魏山扶在祖祠前跪了一天,什么话也没说。
等请上家法时,魏崇抽得汗水淋漓,底下挨揍的臭小子一声不吭。
魏叔丘气得不行,怒而暴喝:“你若想仰攀姻亲,终此一生都将仰人鼻息!魏胥!你想清楚,你要的不是别人,你在要一副斩断你羽翼的枷锁!”
荆条狠狠抽过脊背,少年闭了闭眼,鬓间霎时滚下热汗。
他喉结一滚,哑声:“我认了。”
魏叔丘勒令不给他吃喝,他也没闹,脾气硬得像河里的石头。瞅得魏乔都忍不住皱眉,半夜给他送吃的来。
“你说你,跟老爷子顶什么脾气?”魏乔坐在房梁上,翘着二郎腿,靴上沾的泥还落了一块,“啪嗒”掉在牌位前。
魏山扶喝了口水,好歹是把馒头噎下去了,“下次带只烤鸡来。这馒头噎得慌。”
“……馒头都是塞衣服里给你带进来,你就别挑了吧。”
魏山扶又喝了一肚子水,有些饱了。
魏乔看得直乐。他什么时候见过他哥这样,也就那位清阳郡主有本事,他哥被她吃的死死的。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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