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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佩汝平时称呼盛钧远为大表哥,却从不唤盛霁皖为二表哥,而是直唤表哥,这里边有多少未能宣之于口的曲折衷肠与深深情意恐怕只有她自己最能体会。

这一上午,关佩汝的眼神不知往楼梯口瞟了多少回,故而祝松予想不发现她的心思都难。

尽管内心风起云涌,祝松予面上却还表现得波澜不惊。

他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意图一般,状似无意道:“哦,二爷吗?他今天确实是没有出门呢。”

盛霁皖身体恢复得快,如今已无大碍了,只是不知为何,明明之前成天见不到人,如今却天天宅在家里,除非必要,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里,许多事情都由阿金往来代办。

最近一段时间,阿金每天总要来来回回好几趟,祝松予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跟他混熟了。

估计这关佩汝也是打听到了盛霁皖最近待在家里的时间长,所以才见天地往这儿跑。

“那......怎么不见表哥呢?”关佩汝望了又望,迟迟见不到心上人,不由心中失落。

祝松予暗自发笑,心道小姑娘就是沉不住气,面上却仍装作没有看穿她的小心思,解释道:

“他在楼上处理公事呢,哪里有时间跟我们玩牌取乐。”

关佩汝皱了皱眉头,似乎很是不满,再说话时语气中像是带了一丝责备。

“表哥这样忙,二表嫂却日日同我们打牌,难道不应该在他身边照顾着吗?”

祝松予无端受责,只觉得十分无语。

盛霁皖都二十好几,将近三十的人了,难道还要像小孩儿一般时时刻刻离不开人照看吗?

再者他是盛霁皖的“妻子”,又不是他的母亲,难不成还得两个小时给他喂一顿奶不成?

难怪大户人家里多少富贵公子哥都一身毛病,还不是被他身边的人给惯出来的?

祝松予忍不住想象了一下盛霁皖将脸埋在他的胸脯一脸依赖地吮吸奶水,而自己则母性十足地抚摸着他的脑袋的场景,顿时脑内雷电交加,天旋地转。

他不由猛地甩了一下头,想把那幅场景甩出脑海。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祝松予还未从脑内幻想中缓过来,沈芝贻则主动替她解了围。

“表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男人有许多事情是我们女人不好参与的,尤其是他们处理公事的时候,不去打扰就是最好的照顾了。”沈芝贻拿起小茶几上的花茶浅啜一口,和气地对关佩汝说道。

关佩汝原想指责祝松予没有尽到妻子本分,再适时地把老太太抬出来压他一头,却没想到她戏还没唱完,先被沈芝贻教育了一番,顿时心中很不服气。

“可是、可是表哥处理公事都一上午了,也没个人去给他端茶送水,这总不算打扰吧?”

说着便自顾自地将管家召唤过来,指挥他去煮一壶热咖啡,想要亲自给盛霁皖送去。

关佩汝已经坐不住了,牌局还没结束就想起身,却不想脚下踢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顿时吓了一跳,立即站起来想要逃开,却被身后的椅子绊住了脚,接着就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只见一道白影从桌下迅速地蹿出去,直直地扑向关佩汝。

“团团,回来。”

祝松予自然知道那是盛霁皖养的狮子猫,他立即伸手想要将猫抓回来,然而手还没伸到,就听到关佩汝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祝松予朝她看去,只见关佩汝那白嫩的脸上霎时多了三道渗血的抓痕,而肇事猫正好转过头来,得意扬扬地看了他一眼,抖了抖身上的毛,接着便跳上楼梯往楼上跑去了。

“抓住它,抓住它,快抓住那个坏东西,你们愣着干嘛?”关佩汝一面捂着脸,一面尖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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