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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一口气,跟着盛霁皖走进了大厅。
正中端坐的老妇穿得十分贵气,头发虽已花白却梳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地抿在脑后,手里握着一串佛珠正数着,见他们进来便停了下来,脸上的神色很是不好看。
祝松予一眼便猜出对方必定是盛霁皖口中的老太太,而坐在旁边那戴着圆底眼镜,身着蓝色长衫的想必就是盛霁皖的父亲了。
除这二人之外,两边还坐着几个人。左侧是一对夫妇,年纪与盛霁皖相仿,男的着西装女的着旗袍,想来应是盛霁皖的兄嫂。右边则是一个娃娃脸年轻女孩儿,瞧着跟祝松予年纪差不多,一见到他们便露出灿烂的笑容,正是盛家这一辈唯一的一位小姐。
“祖母,父亲,我们来晚了。”盛霁皖领着祝松予在堂下站定,对着那老妇人微微颔首。
那老妇人生了一肚子的气,却又不好当着下人的面对自己的孙子发火,只好冷哼一声,将脸转到一边。
一时间,厅中的气氛有些凝滞,倒是一旁的大少奶奶出来打圆场。
“二弟与弟妹昨日大婚,今日起迟了一些也不算什么的。弟妹来,敬了这茶往后就是我们盛家的人了。”
话音未落,早已有下人捧了茶盏到祝松予身边躬身立着。
祝松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盛霁皖,见他点点头,才端起托盘上的茶盏上前,在老太太跟前早已铺好的蒲团上跪下,双手捧着茶盏举过头顶,垂眉恭敬道:
“祖母,请喝茶。”
然而祝松予手伸出去好一会儿,却不见对方接茶。
他以为是自己说话声音太低了,老太太没听清,便又稍稍抬高了声音,又说了一遍。
“祖母,请喝茶。”
那老太太却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朝谁说道:
“你们听听,这是什么规矩,我老太太清晨起来枯坐在这里等了他半天还没说什么,接他一盏茶动作慢了些他便这样催我,这是哪一年的上海,竟有这样的道理?”
祝松予这才明白过来,这老太太哪里是没听见,分明是在给他立规矩呢。
他自知理亏,并不为自己申辩什么,只继续低着头听训。
“弟妹年纪小,许多规矩不懂,日后祖母慢慢教他便是。况且他们小两口新婚燕尔,正是甜蜜难分的时候,不小心误了时辰也很正常,祖母向来为人宽厚,想来是不会与他们计较的。”
见大少奶奶又帮他说情,祝松予不由得抬起头朝她看去,只见对方也向他微笑着点点头,面容不卑不亢,似乎并不怎么怕这老太太。
大少奶奶话说得体面,既维护了祝松予,又给了老太太一个台阶。但偏偏老太太就是心里堵着气,无论如何想要撒出来。
未等她再度发难,盛霁皖先一步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大嫂说的是,全怪我不识分寸,把人累坏了,早上才误了时辰,祖母应该怪我才是。”
老太太没想到他竟会帮祝松予说话,一时心火更盛,但又别无他法,只得强自压下心中怒火接过祝松予手中的茶,胡乱抿了一口便放到了桌上。
祝松予将茶盏端了许久,双手早已酸到不行,此时见她总算肯喝茶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手臂轻轻摇了两下以缓解酸痛。
而一旁的丫鬟则又端了另一盏茶上前,祝松予会意,立即端起茶盏,朝另一边的中年男子恭敬道:
“父亲,请喝茶。”
好在盛霁皖的父亲不像老太太那样难缠,并没有为难他,接过茶便喝了。
敬完了茶,大少奶奶便示意丫鬟上前将祝松予扶起来,祝松予感激地朝她笑了笑,默默站回了盛霁皖的身旁。
老太太见他一起来又黏着自家孙子,顿时又生不满,皱着眉头道:
“不管怎样,你也是我盛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既然进了我盛家的门,就要懂规矩识体统,男人在外面是做大事的,不要老想着把他拴在房里,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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