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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枳忍不住道:“张闻先与你并不亲厚,还是陆长靖更好——”

“但是张闻先与你很亲厚。”怀桢平静地道,“你我二人,不是不分彼此的吗?”

怀枳蓦地吸了一口凉气。“你真要这样做?这让朝臣们如何想?”

“朝臣们自然高兴都来不及。”

怀枳闭了闭眼。他琢磨不透怀桢的用意。这三年来,他们也算是真的达成了“共治天下”的微妙平衡,如今怀桢要自断臂膀,这平衡也不知将要如何维持。以他对怀桢的了解,怀桢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一定有原因,但怀桢不肯与他讲罢了。

他细思片刻,只得道:“你若定了主意,我便召张闻先来,申饬他务必听你的号令。”

言下之意,他若不留意申饬,张闻先是有可能阳奉阴违的了。怀桢在哥哥看不见的地方淡淡笑了笑。

“落雪了。”他在被子底轻轻抚摩过哥哥的手背,像是绥靖的暗示。哥哥永远是温热的,像太阳一样。“我听见落雪的声音。”

“嗯?”怀枳再次拥住弟弟,双臂舒展又收拢,像太阳生出宽大的翅膀,“还是冷吗?”

怀桢的眼神里好似也飘落了雪花。

落雪了,这一年,又将要过去了。

怀枳的臂膀僵了一下,而后用力地抱紧了对方,好像藏了些说不出口的誓言。

第141章 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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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时,殿中比昨夜又冷了不少。怀枳扶着额头坐起,眼前呵气成冰,便想或许的确是落雪了。只是自己总无法亲眼瞧见。

枕畔已经冷却,怀桢坐在床头,已经穿戴整齐,帘外十余盏铜灯的冷光零零碎碎地照落。隔着重帘深阁,有内臣正在向怀桢禀报尚书台呈上的奏疏要旨,一件件梳理得很是清晰,怀桢低头扣着玉带,偶尔低低地应上两声。

怀枳探手过去,跪坐床边,从身后环过怀桢的腰,轻轻一声“咔哒”地响,琵琶扣应声合上。

他朝床边铜镜望去,自己凌乱的一身之前,立着身形挺拔而目光冷锐的怀桢。清俊的脸容已彻底脱去了稚气,沉淀出长年掌权的威仪。但怀枳仍知道这是他的弟弟,只要亲一亲那珍珠似的耳垂,便又会红透了脸回瞪他了。

他盯着那耳垂,尚未动作,一卷帛书忽然被抛丢在他膝边。

抛的人并未用几分力气,好像也没有发怒的迹象,神色仍只是淡淡的:“这道诏书就省了吧。”

怀枳将它拾起。这是他昨日盖了大印的黄帛诏令,是为褒赏多年向长安进贡柑橘的河间太守,又借此机会让官吏再举孝悌节义恭顺之民,以淳风俗云云。这样的诏书,三年来他为了安定人心而发布过很多道,最初的时候,怀桢还不会这样冷淡。

他慢慢地道:“河间太守种橘子种了五年,今年入贡的这批,朕尝着,的确是甜的。”

怀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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