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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边缘化的东西,没有进一步下去的潜力了……”
方彧的眼光冷了一下。
“真想要发展,人类得跨过远星的宇宙之壁,去量子兽化。而不是走母星政府的老路,大言不惭地把叛军领叫做‘远星’,在内星系的一亩三分地里走死胡同。”
她说完,将酒一饮而尽,轻轻放下杯子。
裴行野笑着垂下眼:“……”
欧拉露出探寻的目光,看向裴行野。
卢守蹊一副瞪着外星人的模样,瞪着方彧。
方彧:“……下官失言。”
裴行野诚恳地说:“你真该去见见安达先生,再考虑辞不辞职的,方。”
方彧抓着酒杯:“他又和下官说过一样的话了吗?”
裴行野笑眯眯说:“他一直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曲高和寡、知音无觅……我觉得你倒很能治一治他。”
时间已经很晚,众人便与卢夫妇告别,各自回去了。
临行前,卢提督搂着埃莉诺夫人,拉着方彧,千叮咛万嘱咐:
“小方,下次可千万把你高中时候的课堂笔记带来,给我们软软熏陶熏陶!”
前一秒还是生杀动荡,下一秒又是家长里短。
方彧诡异地生出一种灵魂错位之感,但这种感觉是好的那方面的。
她希望他们永远幸福。
她怀着一百分的真诚说:“好的,提督。”
**
裴行野与方彧一起回到玫瑰公国。
裴行野做事很谨慎,他拒绝了公国官员请他去新盖亚宫暂居的邀请,笑说:“上次我来时不是住了一间‘极好的宫邸’吗?那就挺好的啦。”
吓得公国官员夸张地弯腰不迭:“哪里!哪里!岂敢!岂敢!”
两人短暂停留了几日,整顿民事,等待奥托命令。
说是工作,其实也只有裴行野一个人在干活而已——
方彧每天早八晚五地踩点到办公室,装出一副有事忙的样子,实际不过是翻翻公国图书馆里的纸质书,美其名曰“查资料”。
令她欣喜的是,公国的图书馆里,有许多在联邦早已绝版或被查封的图书,大多都是有关帝政末期、联邦革命和地球末日之战的。
方彧看了很多当年谢党和杜邦党的文人墨客互喷的文章。
《银鹿徽章与联邦革命》一书的作者显然是杜邦党,一个劲春秋笔法:
“谢诠身为选帝侯,却一生致力于推翻帝国、再造共和。他对杜邦夫人怀有特殊的感情,却嘲讽她的平民出身,逼迫她解甲、结婚,去做家庭主妇。安达平章曾辅佐他多年,两人友谊深厚,他却毫不留情地把他羁押禁锢。他在位期间大兴量子化浪潮,自己的儿子却沦为次等公民,最终干脆叛逃到‘海的另一端’。这位古今未有之大完人,身后可曾感到寂寥遗憾?”
还有一本《联邦为何而存在》,则更加毒舌:
“谢诠自己就曾说过:‘如果人类还有一颗良心的话,那有半颗都是杜邦夫人的。’笔者读至此不觉莞尔。总长还是太保守了,要笔者来看,一颗半都是杜邦夫人的——因为我们总长先生的良心显然是个负数。”
也有谢党大鸣不平。
一本叫做《昔日与今日之革命》的书中,就为谢诠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大发牢骚,最后说:
“谢诠或许不是杜邦夫人的好总长,却绝对是人类的好领路人——他的子孙后代沦落至此,也只证明了人类从来是忘恩负义的种族而已。但这种人恰恰是不会因为人类的健忘、无知、短视,而放弃奔跑的。”
方彧觉得这篇文章写得最好,最有逻辑,最敢说话——虽然有些观点她很不认同。
她忍不住翻到最前面,去看作者是哪位埋没了的先贤大圣,并暗暗感叹生不逢时。
这个年代怎么就没有这种有激情、有理性、有胆量的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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