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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航直“哦”了一声:“不得给我点儿甜头我才能凑合。”
易淮被他打岔打得都忘了自己一开始要说什么了,脖子一梗道:“爱凑合不凑合,不凑合我去找别人。”
“还有别人?”祁航直想起了什么,“对了,昨天下午我去找教务老师回来,怎么还看见你在走廊上跟肖辰拉拉扯扯的?”
“你怎么说话呢,我没跟他拉拉扯扯的,是他跟我说他有个表弟也打篮球,想让我今天过去帮着指导指导,完事儿以后他请我吃个饭。”易淮说起来的时候一脸烦躁。
祁航直摩挲着他的脸问:“那你怎么说的?”
易淮回答得很坦然:“实话实说呗,说你今天过生日,我没时间,之后周末都要找你给我补习,就更忙了,让他别来找我。”
“还挺乖。”祁航直说。
他勾着易淮的脖子往自己的方向压了一下,轻而易举地吻上了对方的嘴唇。
尽管已经跟祁航直接过很多次吻,易淮还是回应得很笨拙,祁航直耐心地吮吸他的舌头,手沿着他的脊椎一节节向下摸。
易淮到最后也没有说自己真正要送出的神秘礼物是什么,祁航直也没有问,这个谜语静静地掩埋在春夜里,直到他们上高三的时候才揭开。
祁航直在九月份拿了化学竞赛的省一,市里专门拨了老师给通过初赛的人集训,后面他就很少来教室上课了,有时候直接住在集训的酒店,手机经常被收上去,易淮想联系他也联系不上,晚上一个人躺在宿舍里,听不到祁航直熟悉的呼吸声,好像回到了从前一个人住单间的日子。
高三第一次月考之后不久就到了易淮的十八岁生日,那天不是周末,而祁航直几天前又被叫去集训了。
廖正一叫上冯宸、杜风和程柯陪易淮在学校外面那家黄焖鸡米线急匆匆地吃了顿饭,算是给他庆祝,吃完又卡着上晚自习的点儿回了教室。
易淮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心里一直盼着祁航直能跟他打个电话,哪怕是发条消息说句生日快乐也行。
这天晚上是文赫看晚自习,她抽了十分钟考默写,让同桌之间互相批卷。
易淮愣愣地坐在原地,现在全班只有他没同桌。
大概今天他过生日,运气便格外得好,文赫一眼就注意到了身旁座位空荡荡的他,便说:“易淮你上黑板来默写,我给你批。”
经过祁航直这么长时间的补习,易淮的语文已经没有那么半死不活了,文赫考的生字词和文言文他差不多都会,只是在“焚膏继晷”这个词上遇到了点儿困难。
他捏着根粉笔想了半天,最后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地写:“坟高祭鬼。”
文赫盯着黑板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怎么做到这个词一个字儿都没写对的?”
易淮只好继续绞尽脑汁地思考,只见他擦掉了前两个字,把这个词改成了“焚糕祭鬼”。
文赫冷冷地说:“还开始给鬼进贡了是吧,来,再想,我看你还能写出什么花样来。”
易淮呆滞地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关于语文的想象力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忽然教室的门从外面敲了两下被推开,伴随着一声沉稳的“报告”。
文赫转过头:“祁航直?你回来了?正好,来帮你同桌看看他的默写。”
易淮猛地侧过脸,看到祁航直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大概是因为最近都不用在学校上课的缘故,祁航直没有穿校服,上身是一件黑色的卫衣,版型处于修身和宽松之间,衬得人格外英俊。
易淮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生怕自己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出现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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