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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跟金陵四大家族又是老亲，尤其跟宁荣两府的关系最近，在当地骄奢淫逸不知收敛，这样的人家能养出好子孙就奇怪了。

他家最受宠的孙子小名宝玉，跟荣国府的凤凰蛋贾宝玉年龄相仿，性情也是一色一样的，时常有惊人之语出现，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疯。”

林海还真没听说过这些，岳家来信每提到宝玉都是聪慧灵秀，听话孝顺之类的好话不断，二舅兄虽迂腐些，品行还算端正，他还当那孩子不错呢，难道还有另外的故事不成？

李扬想起好友的岳家正是荣国府，闺女的年纪还跟那个假宝玉相当，他脸色都变了，对着林海猛摇头，

“林兄你可别干糊涂事，仔细把孩子给坑了，那真假两个宝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就说什么女儿是水做的，男子是泥做的，我见了女儿便觉清爽，见了男子就感到浊臭逼人。

还说女儿未出阁前是珍珠，嫁了人就成鱼眼珠了，声称我们这些当官的都是虫虫（kūn）蠹（dù），你听听这是人话么。

人都说三岁看到老，两个孽障转过年都六七岁了，仗着祖母宠爱，至今还在内围里混着，最爱捣腾些胭脂水粉，哪家姑娘沾上他们一星半点都得身败名裂，你可当心着些吧。”

林海和乐清几人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世上真有如此无耻之人。

两人同是男子，却说男子浊臭不可闻，又说自家父母长辈是虫虫蠹和鱼眼睛，家里怎么不把他们打死算了，留着这等作死的孽畜早晚得连累全家。

林海的三观被刷新了一遍，把李扬安置好后又回到正堂发呆，良久才开口，“翕儿，你可都听到了。”

黛玉从主位后的垂地帷幔中走出来，见林海还有些怔怔的，她好笑道，

“爹爹当年在中京也算是纨绔圈子里的人，难道从没听过此等浪荡之言么？”

林海打量着已经梳上总角的女儿，黛玉还有近两个月才满五岁，一般人家五岁的孩子还在跟父母撒娇，她却要照顾母亲，处理家务，到扬州后还要担起整个后宅，林海把女儿抱在怀里，怜惜得不行。

为了显得郑重，林海和贾敏给黛玉起了学名，林家小一辈都是羽字旁，黛玉的学名就叫林翕，翕同希，有和顺、和谐之意，希望她此生能和乐顺遂。

贾敏要留在济南养胎，大概赶不上她的五岁生辰了，因此在搬家的第二天就在家里办了总角小宴，亲自给她梳上两个羊角辫，正式宣告黛玉已经度过垂髫时期，长成一名小少女了。

林海看着女儿花朵似的小脸，沉声道，“翕儿放心，为父定会护你周全的。那种轻浮之人为父从前没见过，以后也不会让你沾上一分半毫。”

黛玉知道老爹是气得狠了，轻拍着他僵硬的肩膀，安慰道，“爹爹是知道我性子的，再艰难的处境也难不倒我，即便嫁给那等混账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大不了去父留子呗，我巴不得回到爹娘身边当个小寡妇呢。”

林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意识到这时候笑并不妥当，又板起脸轻斥道，“别胡说，为父当然是盼着你夫妻和顺的，这种话以后不要对外人说。”

黛玉嗯嗯点着头，这样的话确实不能在外人面前说，有这个意图也要藏在心里，动手时才不会被人怀疑么。

当天晚上林海摆了接风宴，让孩子们给李扬这位世叔见礼。

李扬也有好消息告诉大家，下午他去看了五匹小马，其中一匹母马已经揣上了崽子，明年七八月间小马就能出生了。

黛玉想到那匹黑色的母马这两天食欲不振，还以为是换了新环境不适应，没想到是有了宝宝才会不舒服。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