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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然:“……”
纪然的无语显然都在省略号里。
楚盈眼睫轻颤,毫无预兆地想起那人在凌听扬邀约时毫不犹豫应下时的微扬语调,以及同事邀请他摇骰时说的那句“输了喝酒”。
视线又落在纪然发的那句配文。
他看起来不是会愿意参与这种场合的人。
可他怎么应下了?
有什么想法似乎要从封闭着的心绪中蹦出来。
他会追上来,他会接受邀请,他会和她解释,他说得那些意味不明的话,他一次又一次的主动。
……会是她想得那样吗?
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楚盈大脑一片空白。
一时涌上心头的竟然是无措,她茫然地盯着手机,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无形地拉扯着。
一同浮现的,又是年少时初遇,屋脊间飞檐下的那个拐角。
仿若和过去交叠,她似乎又站在那个秋暮傍晚。
冷清的少年要与她擦肩。
她一动不动。
唯有看不见的心跳,和现在一样,怦然不止。
-
又做梦了。
梦里是四年前她初次坐上高铁来到荔州,三个小时的路途,她望了一路窗外。
高铁飞驰,外头的景象退得快而模糊。
她就搭在自己小小行李箱的拉杆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从绿茵茵的水田到绵延的山脉翠林,又掠过粼粼的湖泊,远处低矮的平房逐渐攀高登越成耸入云霄的楼厦,繁盛喧嚣的街道纵横交错,广阔浮华的天地仿佛尽收眼底。
后来站在荔州的某处路口,行人熙攘,来往车流如织,天色渐暗时,眼底映出斑驳的光影,路边亮起几乎把天照亮如白昼,晃过眼底的车灯不绝。
那是楚盈第一次对繁华这个词有确切的概念。
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是,邬宁和所谓外面的天地,原来只差三个小时。
这个时间甚至睡不足一觉。
转瞬呢,想到的又是那个情绪寡淡的少年。
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
她好像也迈进了一个本不属于她的世界。
各种生活上的不习惯接踵而至,她在这一刻意识到了徐既思在邬宁镇的体会。
怪不得他要走。
梦里她这样想。
……
醒来时,难得的已经日晒三竿。
楚盈没睡好,眼睛有些水肿。
还好今天不上班,她有时间能调理一下。
洗漱完后敷了个面膜,在等待的时间里,她看了眼手机。
祝若萱的消息赫然在最前列,就在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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