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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米,看来这是想要我卫家军的命!”
武安侯少时就曾见过一户人家因为无粮食用,捡了米铺丢弃的霉米淘澄的干干净净,又晒了几遍,最后下锅吃下后,一家五口,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武安侯随后将自己少时的见闻娓娓道来,关意听到这里,也不由手指微抖,幸好自己没有擅作主张!
若是那批霉粮与运粮车一道运回来,只怕什么时候弟兄们因为一口吃的丧了命都不知道!
“这群人真是该死!”
关意气的直接将布袋里的米捏成碎渣,牙齿咬的咯嘣作响,恨不得直接去将那算计之人生吞活剥了!
赵庆阳这会儿也来不及高兴自己得了梦中情剑,气愤道:
“侯爷,要不您下令出兵直接把那群杂碎镇压吧!”
“以什么名义?圣上不下旨,本侯贸然带兵反打,与谋反何异?”
就连这次运粮,他都只能派遣一小部分兵将,换下军中衣物前往锦州,若要声势浩大的拿下关口处的势力,可少不得一番交战!
“那难不成就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
赵庆阳憋了一口气,他特意将李寻带出去,本来是想要他联络圣上,可本该抵达的雄鹰不知去了哪里,他们与京中最后一条联系的线也断了。
武安侯不由沉默,他镇守边疆多年,可与圣上却不似先帝情深,是以诸多桎梏,也累的身边人受气。
“据程飞所言,那股势力平日隐藏颇深,若要根除,必要兴兵,但,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
武安侯如此说着,关意抿紧了唇,他何尝不知越国虎视眈眈,若是他们动静大些,只怕就要迎来越国的猛攻。
但,这番算计,攸关全军性命他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
“诸位莫气了,世间没有无用之物,这批粮,咱们是用不上了,但……它自有去处。”
徐瑾瑜声音轻缓,如从流水潺潺,让原本一腔怒火的众人蓦然只觉灵台一清。
“自有去处?瑜弟,这话从何说起?”
赵庆阳挠了挠头:
“要我看,这等害人之物,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去!”
武安侯与关意也是眉头紧锁,对于徐瑾瑜这话有些不太明白。
徐瑾瑜抱着热水囊,漫不经心的说起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听说,前段时间军中无粮之时,将士们对于越军的羊汤颇为眼馋?”
“是有这事儿。”
武安侯闻言都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谁让这事儿他也干过。
徐瑾瑜闻言,看向武安侯,淡淡道:
“那侯爷就没有想过,越国的羊从何处来?”
“越国的羊,从何处来?那自然是,他们自己养的……”
武安侯渐渐消了声,他幼时也曾给人放过羊,羊这种动物,对于草的消耗性十分强,若是不看着,其将一块地啃秃,刨根都是常事!
“越国地狭物稀,本土的土地来耕种尚且不够,如何能支撑的起如此大规模的养殖?”
要知道,距今越国已经连续一个多月煮羊汤了。
自从入冬以来,他们便这么干,可越国用什么支撑?
徐瑾瑜这段时间一直在通过书籍了解越国这个国家,那些风物志上对于越国的描述虽然有些地方有所分歧——
具体表现在其中两本尤为突出,一本态度鄙夷,一本奉若神明,一看就知道是那国人编写的。
而徐瑾瑜从这些文字里,剖析出有用的信息:
“我曾在两本关于记录越国风土人情的书籍里,都看到过越国关于家禽家畜的豢养,但其中家畜除了耕牛以外,便是猪这一种了。
与羊不同,猪是杂食性动物,他们什么都吃,故而是越国最好的肉食来源。反倒是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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