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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私,他亲手挑了裴大人来杀,用这只鸡儆了满朝猴,也拉了裴时行同他一起承受臣子的怨气。
可谓妙哉!
不过她该去宫里递个话了。
她当日既已说过忘却此事,也当场惩罚了裴时行的粗鲁,日后便不会再去找他麻烦。
宋定悄然行礼告退。
元承晚心情正好,回过神见眼前这位目不斜视,一动不敢动的小医正,不禁哑然失笑。
“辛医正这是在害怕么?”她看着辛盈袖密匝匝的睫毛不安地眨个不停,故意逗道。
“多谢长公主关心,臣并未害怕。”辛盈袖也有些不好意思,却因长公主之问又绷声道。
辛盈袖儿时爬在树上看过许多台戏。
但凡戏里唱白脸的要密谋阴私时,总会被倒霉蛋撞破,然后那倒霉蛋下一刻便成为白脸的刀下亡魂。
成了衬托白脸残忍阴险的死鬼倒霉蛋。
她与长公主私交甚好,也知真正的高门定不会有那般没眼色的奴仆。
只是儿时印象太过深刻,致使她日后哪怕考入太医署,也时时出入宫廷高门,可一旦撞见主家禀事,还是会下意识显出些紧张。
元承晚哪能不知她心中所想。
她这下倒真是觉得这小医正可爱得很。
上京城中人人心机圆滑,脸上的面具怕是早已融入血肉,偏偏这些人里混进来一个满脑奇思妙想,一眼就能看透的小医正。
长公主忽然起了好奇心:“袖袖,你当年为何愿意嫁给崔大人?”
辛盈袖的夫君正是与裴时行同年登科,又与之齐名的大理寺少卿崔恪。
若说裴时行如高岭之上难以攀折的花,那崔恪就完完全全是一块坚冰。
裴时行至少还像个人,可元承晚认识崔恪十几年,从未见他有过什么笑模样,也感知不到他的情绪波动。
旁人不知内情,可她知晓,辛盈袖即是当年名噪一时的兰陵小小生。
正是那位将崔恪无情画死的兰陵小小生。
她忽然好奇这二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辛盈袖星眸柔软,回忆起当日,惯来神色冷淡的男子耳根发热,俊面亦染上薄红,只定定望住她,字字清晰地问她愿不愿与他成婚。
她默了片刻,红着脸道:“臣当时一想到嫁给崔大人这件事,便觉心中欢喜。”
“可是臣也有些犹疑惧怕。
“但后来臣自问,若不嫁,日后会不会遗憾;若嫁,日后又会不会后悔。”
“未来种种况遇不可预知,可臣当时真正决定同他共度此生的心境,哪怕暮年回想,亦会嘴角带笑。”
“所以,臣便嫁了。”
长公主未识情爱滋味,闻言若有所思。
这其中或有许多萦回,可她作为一个旁观者,无从获知属于辛盈袖与崔恪的故事。
听起来,这倒像个情之所钟,暮年不悔的佳话。
既然长公主身子并无大碍,辛盈袖诊脉过后便要回太医署上值。
听云亲自送了辛医正至府门登车,却并未留意到对街有个一晃而过的人影。
若来人是元承晚,她便能发现,这影子不是旁人,正是此刻应当告假在家,病得下不了床的裴御史。
第5章 负责
裴时行的确染了风寒。
在皇帝亲自守着皇城卫将他反复扔下太清池五次,并在春气沁凉的池水中泡了一个半时辰之后。
他自幼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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