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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娇河以为它是高兴被这么抚摸,脸上露出笑容,又向下轻抚,却被喙中的细舌缠住手指。
“……你、你在干什么呀?湿漉漉的,好别扭!”
许娇河用另一只手轻拍笼子,吓唬纁鸾赶紧把自己放开。
宋昶的声音便在这时从雕花笼的另一侧响起:“别触碰它的鸟喙,它会误以为你在对它求爱。”
许娇河怔了一秒,连忙收回手:“它是那只公纁鸾?”
“不,它体型更小些,是母的。”
“那,你说什么、求爱——”
宋昶一本正经道:“纁鸾一族是这样的,不管男女,不分种族,只要喜欢。”
“……”
许娇河沉默又怪异地盯着仍然把鸟喙探出笼子的纁鸾不放。
她的手指仍然处于湿润状态——纁鸾的口涎黏糊糊的,还有种道不明的异香。
宋昶则从容走向她,从衣襟内掏出块手帕,打算为她擦手。
他动作得没有预兆,许娇河的注意力又全在纁鸾之上。
冷不丁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人捏住,便下意识用力将其推开。
宋昶被推得猝不及防,没有握住手帕,那块洁白的布料在两人中间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哎,我的手帕!”
宋昶心疼好不容易洗干净的东西又要被地面的灰尘弄脏,屈膝弯腰就要去捡。
许娇河却在窥见其上的花纹时眉心一跳。
她不假思索地探脚,踩住宋昶蜿蜒在草地之上的衣袖,居高临下问道:“这是……恒明君的手帕?”
第110章 离开黄金笼的第一百一十天
许娇河自诩生平没什么奇怪的癖好。
偶尔有出格的行为, 也皆在常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唯独有一点与众不同。
她喜欢在认定属于自己的物件上留下小小的标识。
因此当宋昶拿出那块花纹和式样都平平无奇的手帕时,许娇河凭借绣在一角的、绣作河水纹路的“娇”字,认出了它原本的主人大约是自己。
她踩住宋昶的衣袖不令其起身, 怀揣着发觉对方私隐的窃喜和羞耻感, 强装镇定地质问。
宋昶掩藏了很久的秘密,在不适合的时机、不适合的地点, 以此等方式揭露在许娇河面前。
他以为自己会感到赧然, 但心出乎意料很是平静。
他索性就着这个姿势, 半蹲在后山的草地上, 仰起英挺的面孔, 不躲不避地望向提出问题的许娇河, 坦然承认道:“不,这不是我的东西。”
月白,本是清淡柔婉的颜色。
此刻却踩在象征华贵和张扬的紫衣之上。
许娇河越发用力地用鞋底碾压着宋昶的袍袖:“这么一件不值钱的东西,恒明君留着做什么?”
不仅留着, 还要珍而重之地放在贴身的衣襟口。
她意识到后面半句话的含义过于暧昧, 便选择隐忍没有出口。
宋昶凝视着许娇河尚有未尽之意的面孔片刻,忽然认真地说道:“譬如鬓间的金簪,譬如脚下的手帕, 所有属于娇河君的东西, 在下想, 都应该完璧归赵。”
纪若昙假死之后, 许娇河独自面对过很多男人。
她太清楚男人有时看过来的目光象征着什么, 偶尔说出嘴的话语背后又代表了什么。
想得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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