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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澄还是醉酒的状态,但他应该是有些意识的,男人皱着眉,很冷淡的模样,他:“别碰我。”
谢慈握着受伤的手腕,眼有一瞬间的怔然。
这还是他和齐景澄在一起这么多年以来,对方一次用这种冷淡的好像有些厌倦、陌生的语气同他话。
即便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齐景澄都有用这种语气同他话。
其实身为亲近的伴侣,对方到底还爱不爱自己,是完全能够觉出来的。
长发青年微垂着头,黑『色』的发圈从发尾落了下来,如瀑的长发被水雾凝上,有几分凌『乱』的缠在他修长的颈侧。
他眼尾红红的,大约是委屈的,但青年的语气依旧样温柔顺从,他轻声道:“好,你自己洗,注意点别摔到了。干『毛』巾就放在旁边的篓子里,内衣在旁边的架子上·········”
谢慈话的声音太轻了,即便是这样落在心烦意燥的齐景澄耳中却依旧无比聒噪,男人蹙着眉,在醉意的挥发下道:“出去。”
谢慈闭了闭眼,一时间有种无路可走、手脚冰冷的觉,他轻轻直起身:“好。”
青年两步走出浴室,轻轻拉上门。
关上门他有动,也有离开,他只是垂着眼睛,面上漫出一种苍的气息,像一具沉默的、残损的雕像。
青年唯一与雕像不甚相同的,是他双泛红的眼。
一扇门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齐景澄此时眼前发晕,他勉强支撑起身体,眼注视着面上掉落的黑『色』发圈。
恍然间脑海中便出现一头柔顺的乌发,毫无疑问,这是谢慈遗落的发圈。
齐景澄伸手慢慢捻起发圈,了一会儿,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竟将普通无比的黑『色』发圈套在自己的右手上。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他在试图缓慢的冷静下来。
但很明显,此时他根本法冷静,劲极大的酒『液』在他的脑中挥发,像是荒野丛生的野草被旺盛的天火连片灼烧殆尽。
这样颓唐状态一直维持到齐景澄跌跌撞撞的穿上睡衣站在浴室内面宽大的镜子前时彻底爆发了。
镜中的男人是他,却又不是他,与大哥齐明成如出一辙的脸简直叫他多一眼都厌烦无比。
齐景澄来到这个世界很少会去照镜子,甚至可以是厌恶的。
“齐景澄”的这张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曾经的失败、无能,仿佛是上天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让他永无止境的生活在齐明成的阴影中。
刺耳的玻璃破裂声从浴室传出,谢慈几乎有什么思考的时间便焦急的推门而入。
只见他的丈夫右手修长的指骨上满是破裂的伤口与鲜血,对方额头泛着青筋,眼珠泛红,死死的盯着破碎的镜中的他自己。
齐景澄的眼是极端的森冷,他着镜子中人的脸,甚至是带着几分恨意的。
谢慈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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