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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没有护栏。
这座山真的很高,从这里往下看,甚至有种云雾缭绕,万物缥缈的感觉。
周遥山显然很喜欢这里,他递给谢慈一个相机,声音温凉地嘱咐青年不要往丛林里钻。
他自己则背对着谢慈,拿出画板,单薄的衬衣被山间清风吹得撩起几分,莫名有种沉静如水墨的感觉。
周遥山身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和群山,他的身体离悬崖的太近了,画画的时候苍白冷淡的眉目过分的专注,仿佛时间在他的眉尾都停滞了下来。
可谢慈的脑海中却火花般的冒出一个念头。
这里是小道,没有摄像头,即便是被人推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死在这里。
谢慈的手部开始轻轻颤抖,他勉强用颤抖的左手按压住抽搐的右手。青年被这个恶毒的念头折磨的额角都开始冒起冷汗。
如果有人要问谢慈,有机会会不会杀了周遥山,谢慈的回答无疑是肯定的,他恨周遥山的卑鄙无耻、也恨对方神经质的占有欲。
谁会愿意像一条狗一样活在另一个人的阴影里?
谢慈还没懦弱到那种地步。
青年惨白着一张脸,脚步下意识放地很轻,脑海中无数次的闪现眼前这人对自己逼迫羞辱的模样。
他屏住呼吸,走到周遥山的背后,修长的指白的近乎透明。
谢慈觉得那一瞬间自己就像是被魔怔了一般,有一道声音在催促他,推下去,推下去了你就彻底解脱了,他该死。
心理上的压力大到他甚至产生一种恍惚的错觉,他仿佛已经看到周遥山被摔成多块的尸体,对方那张惨白的脸上混着鲜血和脑浆,干涩发白的嘴唇动了动,他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谢慈眼神飘忽不定,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周遥山的时候,对方却忽的偏过几分,苍白却有力的手腕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谢慈一瞬间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恐惧的感觉在四肢蔓延,他整个人几乎就要往前倒去。
周遥山额前有稍卷的发搭在眉心,他没什么表情的、白的阴凉脸就这样看着谢慈,眼睑下的青黑令他变得好似鬼魂一般,男人手上的力气愈发重,眉心隐隐有一股戾气生出。
谢慈只觉得手腕疼的好似要错位了一般,恍神间他被周遥山压在悬崖边那块凸出的岩石上。
周遥山俯身,声音又阴又冷:“小慈,你刚刚想做什么?”
谢慈白着脸,只余下沉默。
周遥山俯视着他,轻笑一声:“想我死?”
他的笑容太过阴暗潮湿,令人很轻易的想到了某种花纹艳丽的毒蛇。
周遥山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轻蔑的笑容,他居高临下地提醒道:“小慈,这是最后一天了,我不保证我不会反悔。”
谢慈这才知道惊慌,他不再沉默、也不再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青年的表情慌乱极了,他不停地道歉,甚至有些神经质的、反反复复地捏着手指关节,太过用力,甚至有些泛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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