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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执的青年如今顺从的将自己的颈脖送到他的掌中,任由他支配。
周遥山坐回画板前,他按了一下手边的铃,不消一会儿,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谢慈黑色的眼不由自主的看过去,被抬进来的是一架线条与工艺都接近完美的钢琴。
周遥山深黑的眼像山,他的注视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压迫感:“谢先生会谈钢琴吗?”
声音很淡,像清晨的花园中催生的晨雾。
谢慈指骨崩的很紧,他抿抿唇道:“会。”
当然会,他自小接受谢父所谓的高等教育,是以最高规格的圈内世家子教养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谢慈还记得六岁那年,家里的两位钢琴教师总会严厉的要求年幼的他记住曲谱、坐姿,手指弹唱的摆放位置。
他几乎练到手指抽搐。
没有人会去心疼他,谢父不会有耐心听听他谈的曲目,只会继续将他送往另一个房间,学习更多的东西。
绘画、音乐。
他一步步变成如今这看似完美,却周身刻满枷锁的模样。
周遥山展开画笔,随意的沾上一些白色,顺着画纸上模糊的线条晕开一抹极浅的晕红。
模模糊糊看上去,像是青年莹白小巧的耳垂。
周遥山食指轻轻刮去画面中多余的颜料,耐心的像一位温柔的造物主。
处理好这一小段画面后,他像是才注意到僵立在钢琴前的青年,男人眼中压着很浅的雾色,漫不经心道:“谢先生可以先试着弹一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这是一首浪漫与爱意并存的钢琴曲,需要演奏者充沛的情感投注。
谢慈深呼吸一口气,他低着头,垂下睫,大拇指刚刚按上白键,整个人便有些发颤。
悠扬的琴鸣从青年的指尖流淌而出,白色的晨光照在他身上,像是冬日女神为青年披上的薄纱。
周遥山黑而空的眼落在青年沉默的影子上,好一会儿他轻轻融着笔尖的颜料,一边淡淡道:“谢先生应当明白,你该挺直脊背,将你对爱人的美好祝福倾注在其中。”
“而不是懦弱的想着该如何躲避既来的命运。”
谢慈垂眸,他的手背绷得太紧了,以至于显出一种难堪的脆弱感来。
他用左手束住右腕骨,强·逼着自己冷静,随后再次尝试一般的将指尖搭在白的纯粹的琴键上。
青年试图将自己沉浸其中,可无数纷杂的痛苦、崩溃、失落的情绪包裹住他全部的理智。
它们像污浊的潮水,死死的将他锁在湿冷的沙滩上,叫他不得解脱。
恍惚间有脚步声传来,啪嗒啪嗒,轻而稳,停在他的后方,谢慈一瞬间只觉得后背汗毛直竖。
琴键弹错几个音,杂乱的声音破坏了整首曲调的温柔。
“谢先生,作为一个合格的弹奏者,你不该被其他事这样影响。”
“你会扰乱我创作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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