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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脖子怎么了？”

“……”方清屹抬手摸了一把泛红的位置，表情有些无奈，“新定制的礼服，过敏了。”

两人下楼到了餐厅，程家特地从国外请的厨师，水平自然不低，不过由于胃口不佳，方清屹没吃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没一会儿，许吟用手肘碰了碰方清屹，用下巴指了指方向：“那一桌靠里面那个，是不是江濯！”

方清屹循着许吟的视线看去，便见两米开外的方形餐桌坐着三人，背对着靠里侧的，确实是江濯。

桌上餐盘空空，那几人似乎已经用好早点，正在闲聊，不过大部分是另外两人在说话，坐在一旁的江濯并未开口，只是偶尔吐出一个“嗯”字，或是微微点头，以示自己在听。

许吟竖着耳朵听了半晌问，“不过去打声招呼吗？”

方清屹瞥了许吟一眼，“我为什么要过去打招呼？”

“啊？”闻言，许吟笑了一声，脸上露出调侃的表情，“你不是在追江少吗？”

一时无言以对，方清屹回以一句“有病”，旋即起身出了餐厅。

在一众商务车中，方清屹的大奔倒是显眼，临到上车前，许吟忽地“啧”了一声，捣鼓两下外套的口袋：“手机好像落在餐厅了，你等等……我去找找。”

在方清屹低气压地注视下，许吟嘿嘿一笑，转头往餐厅走。

停了一夜，车厢内空气自是污浊，远处绿植环绕，方清屹索性靠在车门边上，看向正在修剪桧柏的园丁大叔。

大叔技艺娴熟，手起刀落毫无犹豫，方清屹看了片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方清屹以为是许吟，回头看去。却见先前匆匆一瞥的江濯，正朝他走了过来。

近了几步，江濯忽地问道：“回哪？”

“家。”方清屹下意识回道，又觉得自己表现地过于听话，轻咳一声道：“有事？”

“方便带我一程？”江濯继续说道，“我回学校。”

许吟先前便说有事要回学校，这俩人倒是顺路，方清屹思索片刻，回了一句“上车”。

江濯闻言，便绕过车头，自觉拉开了副驾车门。

方清屹愣了愣，瞥过那已然关好的副驾车门，碰巧手机响起，他弯腰钻进车里，接听电话。

“方少，我爸临时找我有事。”许吟说着爬上酒店负责接送客人的商务车，“就不回学校了，对了有个事……和你交代一下。”

“刚才碰上江少，他问我你在哪。”许吟道：“你俩应该没什么过节吧……反正我和他说了，你在酒店西侧的停车场。”

方清屹：“……”

他刚才便觉得奇怪，酒店多的是停车场，江濯为何偏巧出现在这里。

敢情不是巧合。

想着合作能谈成多亏江濯出力，方清屹心想当回司机也算理所应当，便匆匆挂了电话，启动车子。

虽是工作日，环城高速倒还算畅通，一个小时后，车子抵达市区，市区的交通不比京郊，又正值早高峰，三环路上车队如流，排起了长龙。

高架前的这段路最为拥挤，喇叭声一片，车外声音嘈杂，车内更甚，音箱里播放着重金属乐队的lieve现场，鼓点声震地心尖儿颤动。

方清屹昨晚没睡好，特地挑了张提神醒脑的歌单。

汇入车流，方清屹伸手调小音箱的声音，余光扫过低头回信息的江濯，闲聊般问道：“对了……昨晚想问你来着，‘京研’放弃合作，是你促成的吗？”

江濯正低着头，眼睫一颤，沉默片刻，回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