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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天他看到的,并不是对方过艳的唇色,而是因为生病而咳出的血迹?

所以李映池才会在家中留有草药的味道,长时间的饮用熬制的中药,让这就连距离厨房有一段距离的卧房也染上了这个苦味。

茶杯被人重新放回了原位,发出了轻微的脆响。

不算宽敞的屋子里用一扇曲屏遮挡住了内里的床榻,以此分出了个平时拿来待客、看书的区域。

李映池持着烛台又引了另外一根的火,举着那根蜡烛就往里间去了。

屏风后的烛台比较起外间的烛台要显得更华丽些,也较为高,几乎和屏风一个高度,烛火放进去便照亮了一整个床铺,方便天冷时的小主人在被子里看书。

衣柜就放在李映池床头处。

他拉开柜门,想要把华衔青的衣服拿出来。

只是衣柜太小,自己的衣服和男人的挤在一团,李映池用了好些力气,也没能把那几件不属于自己的衣服给拿出来。

没再等李映池继续和衣柜做斗争,华衔青走到他的身后,“你最近是在喝药?生了什么病?”

没什么好隐瞒的,李映池捏着衣柜门,抬眼去看他,“之前晚上太冷了,没穿够衣裳着了凉,回家就发了一次场烧。”

华衔青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心中情绪难以言喻。

这个视角去看青年,他纤长的眼睫就如同轻薄的蝶翼般扑扇,脆弱得稍微用力一碾就会碎了一地。

华衔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他来往南北,见过的人数不胜数,却从没遇到过和青年一样漂亮柔弱,却总是带着一股韧劲的人。

明明怎样想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困书生,话本里懦弱得不成样子的形象。

事实上见了面,他也确实像是个任人揉搓的面团子,吹了风就要生病,咳嗽了几天,再见他时人都还没好。

可偏偏又是个大胆无比的矛盾存在。

敢故意勾引不过是第一天见面的人,却又拒绝更亲密的亵衣,敢差使自己奴仆般地送他回家,却又在久病之时从不提起自己的病痛。

又或是他从未静下心愿意这样长久地去凝视着谁,以致于连这样细微之处他如今都知晓得清晰,这才让不过初识几天的青年,在他心中的模样变得如此清晰。

他被吸引。

被那恍若只为他一人所展露出的生涩引诱,钳制住了二十几年以来引以为豪的理智。

“喝的药是找郎中配的,还是自己在乱喝?”华衔青问。

言下之意,便是说李映池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见好转,喝的那些药,到底是起了个什么作用。

李映池眉间一蹙,不太高兴。

想不到那么深的地方,他只以为对方是真的在怀疑他会乱喝东西,“说什么呢?药怎么可能乱喝。”

“我发烧那天就见过郎中了,药也是郎中给配的,喝了快有一星期了。”

因为怀疑华衔青这是在检查白致知补课老师的健康问题,他还特地又补充了句,“只是最近风大寒凉,难免会有些咳嗽,但其他都已好得差不多了,并无大碍,喝药只是为了保险些。”

华衔青不置可否,他不担心白致知的安危,只是怀疑李映池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并无大碍’。

如果按照李映池所说,他喝药喝了一个星期,那当日前去补课时,他也早已喝了有一段时间,距离今日甚至没过去几天,可李映池在那个时候还咳了次血。

一星期?

华衔青突然注意到了这个有些特殊的时间。

青年一星期在晚上出门时着了凉生了病,那天夜里,好像也是华亮如出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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