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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就像他相信我一样。
净尘又道一声“阿弥陀佛”,这一声好像多了几分真心:“你们二人,老衲原以为,季允才是那个痴傻之人,如今看来,却不知道就是谁痴谁傻了…”
“你看看他,少盟主,他究竟是季允,还是…魔种?”
话音落下,好像听到什么信号发令,季允缓缓睁开眼睛。
但那不是秦顾熟悉的眼眸,而是透不进光的漆黑,好像无限延伸的裹尸布,将所有黑暗都包裹。
而季允的眉心,本该有魔眼鼓动的位置,此刻平静得如毫无波澜的海。
秦顾却很清楚,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海面越平静,暴风雨就会越凶猛。
魔种去哪里了?
恐怕,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就是答案。
面对晏白术和净尘时都没有过的恐惧,突然漫涌上来。
好像要将秦顾先前所有的逞强都击溃,恐惧千百倍地膨胀,让他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秦顾赶忙死死掐住掌心,以此来克制即将蔓延的战栗。
他不想靠近了。
可秦顾没有选择,他必须继续向前,走到季允面前。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带着最后一战的决绝。
小允、小允…
拜托你。
在季允开口之前,秦顾先发制人:“小允。”
季允的眉心微微蹙起:“…师兄。”
秦顾悄悄松了口气。
季允对他的呼唤依旧有反应,这句“师兄”,是季允的语气,他能分辨得出来。
季允站了起来,鳞铠摩擦地面:“师兄,魔种…”
他深深喘了口气,好像忍受着莫大的痛苦:“魔种还没有控制我,我…想问师兄几个问题。”
什么话?秦顾一把攥住季允的手:“你不能让它控制你。”
季允没有躲闪,反而将他的手捏得很紧,力度大到几乎要把骨骼都揉碎:“师兄,不怕现在的我是魔种假装的吗?”
秦顾:…
他看着季允眉宇间病态的依赖,分明一只手就能将他的手掌全部拢住,还要可怜兮兮地将另一只手也搭上的动作,一阵失语。
魔种是有职业操守的,这种事它大概做不出来。
秦顾软了语气:“小允,魔种和你说了什么?”
季允低下头,留给秦顾一个委屈的鼻尖弧度:“师兄怎么知道?”
秦顾心想我能不知道吗,你现在和我们重逢时,简直一模一样。
像整日生活在不安感中,下一秒就会被主人抛弃在滂沱大雨中的小狗,用狠戾疯狂的犬齿,死死咬住主人的衣摆,内心却在祈求不被再次丢下。
秦顾早就发现,季允的分离焦虑很严重,严重到了积毁销骨的地步。
这或许是这十年,镌刻在季允身上的、不可磨灭的烙印,是秦顾亲手加诸于他的伤疤。
那无数个将鳞片生生剜下的夜晚,积累的思念与深情,终于因泡在血里,变得扭曲而狰狞。
秦顾想要治愈季允的创伤,但十年的煎熬,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抚平?
这并不容易。
自与季允表明心迹以来,秦顾总是尽可能地陪在季允身边,在每一个深夜一遍遍告诉他:“师兄不会离开你。”
即便如此,每次亲热过后,秦顾在睡梦中醒来,总能见到季允认真而专注地看着他,手臂紧紧箍着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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