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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不会给赵储鑫任何的好脸。他擦了擦手,冷漠道:“赵总,我想你应该已经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我再重复最后一遍:我对你们家的家事丝毫不感兴趣,我也不想听,更不想看你在这儿立什么慈父人设。我之所以坐在这儿跟你吃饭,完全是因为霁沅的缘故。我的时间有限,如果你说的,仍显是这些没用的废话的话,那我就要先走了。”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帕子。

这是他进包厢以来,第一次明确的维护白霁沅,但态度却是非常的坚决。

赵储鑫见状忙道:“不好意思蔺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霁沅坐在一旁倒是没有动,只语气慵懒的打断:“你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别解释,我听的头疼。”

赵储鑫脸色一僵,正欲避着蔺修怀的目光瞪白霁沅的时候,就听他又开口:“直接说,你想干什么,说完赶紧走,你在这儿,我连饭都吃不下。”

赵储鑫脸色更加难看,不过为了自己的目的,只能强压下自己的怒火,他僵硬的勉强扯了个笑脸出来,看都没看白霁沅,对蔺修怀到:“蔺总,是这样的,霁沅想来应该跟你说了,所以我想…….看有没有机会什么的,想跟您合作合作。”

本来赵储鑫是想在主宾尽欢,酒兴上头称兄道弟的时候,说出这些话,这样看起来好似因为互相赏识,这才构成合作机会,而不是向现在这样,赤裸裸的摆出来,仿佛在买卖东西一样。

这无形中,再次提醒了他,他是个怎样卑劣的人。他做出出卖儿子讨好蔺修怀,才换的这样合作的机会。

从道德伦理层面来讲,他不仅不配成为一个父亲,他都不配当个人。

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人,即便赵储鑫从来都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功利,但人性的劣根就是这样,总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品德良善,为人高尚的人。

但如今这冰冷彷如谈判的架势,却在潜意识里告诉了他自己,他在心里给自己塑造的完美形象已经坍塌的不成样子。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心头憋屈恼怒又羞愧难当,赵储鑫依旧能压制住自己的所有情绪,竭力促成自己想要的接过。

他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他不能前功尽弃!

听着赵储鑫的话,蔺修怀神色依旧如往常一样淡漠,但他却在白霁沅说出‘吃不下饭之后’,端着一张冷漠严肃的脸,认真的给白霁沅盛了一碗汤,放在他跟前,并且叮嘱道:“吃不下就先喝点儿汤,稍微垫一下,等会儿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吃。”

赵储鑫正说的话卡在嘴里,神色有些止不住的惊诧,仿佛不相信这么体贴的话是从蔺修怀的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赵尧谦的脸色也在没人注意的地方难看了下来。但他考虑的却是如果蔺修怀真的这么重视白霁沅,那对他的计划可是有些不利的……..

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神色。不管怎样,如今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绝对是无法再回头了,不管怎样,他都要把计划进行下去。

赵氏父子脸色各异,倒是白霁沅习以为常,对蔺修怀亲手给自己盛汤的行为见怪不怪,甚至眉宇间还带点儿嫌弃一样道:“不想喝这个汤。”

赵储鑫没想到白霁沅竟然这么恃宠而骄,正想呵斥的时候,蔺修怀压根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不仅没有对白霁沅的拒绝恼怒,甚至体贴的又问:“那你想吃什么或者想喝什么?让服务员重新再上一份,好不好?”

‘好不好’这三个字似是取悦到了白霁沅,他一直挂在脸上的厌烦不耐终于消散了大多,闻言摆摆手道:“没事儿,我还不饿,等谈完了再说吧。”

蔺修怀蹙了蹙眉,想也不想道:“不行,不吃你的胃该疼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白霁沅一个人住,他这人又懒,懒得给自己弄吃的,除了偶尔突发奇想的做点儿饭,其他时候不是随便对付一口就是外卖,这么长时间下来,胃确实出了点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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