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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目光落到他一双善使刀的巧手上。
“方才说过,给你留个全尸。其实想想也不对,辛总管是阉人,本就无所谓完整不完整。”
他淡笑一瞬,朝聂峥吩咐:“往年苍麟军中的行刑官还在吧?让他们不要用刀,用细木片,请辛总管吃凤尾宴。”
听到这三个字,辛诸终于流露出惊骇的神情。
凤尾宴并不是真正的宴席,而是禁中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
此刑前身便是“千刀万剐”。行刑之时,用细刀子剔肉,但不会将肉从身体上割断剔除。刮下来一截,另一端还粘在身上,血肉牵连,藕断而丝不断,垂如凤凰尾羽,得名“凤尾宴”。
受刑人不会在割肉途中死去,而是清晰地看着皮肉一点点剥离骨头,油炸刺猬似的挂着,心里的折磨远大于身体的痛楚。
林晗轻轻闭眼,转身不再看他。
辛诸并非祸首,可谁让他去动清徽和卫戈。胆敢暗害卫戈的人,他定要他挫骨扬灰。
“把人拖下去,”聂峥俯视着地上的俘虏,冷声道,“嘴堵住了,不许他自尽。”
几个苍麟军震声一呼,拖着已经半死不活的辛诸离开。
林晗神色越发疲惫,无力地扬了扬手,长叹道:“回去吧。”
聂峥见他脸上苍白,身形虚弱,便伸手去扶。林晗覆上他的手臂,眉间紧锁,双目低垂着,微微发红,沉默不语。
“别信他的话,”聂峥顿了一刹,贴耳细语,“濛山的事他怎会知道,他编这一出骗你,就是要让你心神不宁。”
林晗右手一收,猛然握紧了聂峥手腕,气得浑身发抖。
他眼眶通红,勃然大怒:“把那阉狗的手给我剁下来!寄给赛拉顿和穆思玄!”
这番话呕尽心血,字字铿锵,似乎灌注了林晗全部精力。他一吼完,整个人便像纸片似的往地上栽,幸而有聂峥搀着,才没倒下。
“好,好!我去办就是!”聂峥手忙脚乱,拍着他的背,“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伤了自己身体!”
赵伦匆匆挤到另一侧,虚扶着林晗,忧心道:“就交给聂峥吧,臣送陛下回城歇息。”
两人搀着林晗走了段路,送他上马,由赵伦护送着回受降城。还没走到城门口,林晗便支撑不住,倒在马上。
一番奔波,赵伦惊慌失措地把他扶进盐院屋宅,赶忙叫了苏忱来看。
林晗窝在被子里,额角挂着细汗,浑身热意蒸腾,肌肤上泛出道道红痕,极为痛苦地呻吟。
苏忱看了半晌,凝着眉头,不知如何开口。赵伦急得团团转,催问道:“你倒是说话呀!”
“不是受伤,也不是中毒,倒像是吃多了补益肾气之物,要治也不难,找个法子泄泄火——”
赵伦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将信将疑:“你再仔细瞧瞧,咱们才凯旋,还没来得及吃饭呢,怎会误食。”
苏忱点点头,正要再检查一遍,却见林晗眼睫轻颤,似是从混沌中醒来。
“出去,”他抬起手,捂住汗湿的额头,“我自己有数。”
赵伦不放心,仍想劝他,被一脸难堪的苏忱拽着朝外走。
“别操心了,咱们又起不了作用,这种事还是得、得让将军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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