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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信手拿出草纸绘的灵州地图观览。
聂铭没死前遥领灵州知度,虽无战事,偶尔也会去军中,聂琢随他在此地待过,对灵州各处了解深刻,林晗便命他赶绘出一张灵州地图,以备谋事之需。
房门半掩着,聂琢风尘仆仆地进来,抬头便见到如此一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场面。他脸上一滞,原地转了个圈,正待灰溜溜地躲出门去,便听见林晗叫他。
“回来,正有事问你。”林晗放下地图,支起身来,对着聂琢招招手。
聂琢脸皮薄,此时脸上飞红,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声如蚊蚋:“使不得。”
林晗有些不耐烦地皱眉,“成大事不拘小节,在我面前不讲繁文缛节。我问你,往年这个时节,灵州苍麟军往何处调度?”
边关之事以往都是裴信和聂铭包揽,林晗能做的大多是御笔批复,着人调度,偶尔才会有商谈的机会,故而所知甚少。如今临近十月,正是秋高马肥之际,往年胡人总爱趁着这个时机南下骚扰边境,更有甚者翻过长城,掠夺粮食掳走百姓。
大梁边境素来不安稳,东北方有强邻北越。出了长城,西北关外的黑水河流域有达戎四部,再往北去是孤阴山,孤阴山以北盘踞着强敌寒疆。梁国边境有防秋之务,防范的不是就近的达戎,而是那些像野马虎狼一样的寒疆蛮子。
寒疆人原本生活在濛山一带,濛山巍峨苦寒,所处的地方比孤阴山还要靠北,说是极北之地也不为过。寒疆人性野蛮,世代游牧,逐水草而居,族中女子小儿亦是弓马娴熟,自从蒙勒可汗成为各部首领后便对南方虎视眈眈,常常伺机而动。
聂琢想了想,“这个时节正是达戎使节来灵州的日子,前些年我在灵州时,他们会调拨几万兵马,沿直道前往长城,以防胡虏来犯。”
卫戈放下巾帕,安静地站在一旁,双眼注视着林晗。林晗一听达戎二字,眉头便不自觉地拧起,合眼叹道:“达戎……难办啊。达戎四部归顺大梁多年,这两年却有些不安分。边关诸多不便,左右挟制,进退两难。”
林晗背景薄弱,要想夺回大位,只能借力。边关倒是有众多大军,可碍于大局,哪是轻易能动的。他不禁心烦意乱,暂时打消了动灵州的念头,朝聂琢问道:“你刚才进来,是有什么事要说。”
聂琢犹豫了片刻,轻叹一声,“臣这几天托人打听到了二哥的消息。”
林晗惊喜道:“你怎么不早说。他还好么,现在人在何处?”
“二哥没在汉阳,领命往受降城去了。”聂琢如实具告。
“这个时节往受降城去?”林晗沉吟片刻,顿时明了,“他去接应达戎使节。”
西北达戎四部原本内乱不穷,后来首领贺兰伊在梁廷的支持下统一若泽草原,联盟四部,就此向梁朝称臣,极尽属国之礼。几十年来两国邦交友好,每逢深秋,贺兰伊都会派遣使臣前往大梁朝谒。
“这可是个好时机。”林晗弯弯唇角,“我正愁该怎么跟他见面呢。”
聂琢听出他的意思,“陛下,这个时节去关外恐怕不妥。”
正值胡虏犯边的时节,他们一行势单力薄,贸然出塞确是有风险。林晗迟疑半晌,未做言语,一旁静候的卫戈道:“绕过月牙山,走达戎人的地盘,不会遇上麻烦。”
林晗轻轻“嘶”了声,好奇地看向他,“听你这话,好像对达戎了解颇深。天狼营还戍边不成?”
天狼营自然不管戍边。聂琢打量着卫戈,脸上明写着防备。聂琢在灵州领过兵,知道月牙山在何处。月牙山在长城外,是达戎境内一处不起眼的小山,不是寻常梁国人能知晓的。林晗常年在国都,自是没有听过,卫戈是怎么知晓的?
“罢了。”林晗似是不愿计较,从榻上起身,自顾自地穿戴,“就先去受降城,找到聂峥再说。若璞,你把我的剑拿去交给这家胡人老板,前天吃晚饭的时候跟他说了几句话,是个聪明识货的人,让他给我们找十来匹马。”
他这是要当剑。聂琢虽不赞同,但林晗心意已决,哪里是他能撼动的,垂头丧气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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