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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顾时惜,你怎么来了?外面现在什么情况?我怎么听说外面现在乱得很呐?”
顾媻一看是柳主簿心下都安定了,也笑着道:“外面是乱得很,还好与我的关系不大。”
“哦?”柳主簿略有些吃惊地看着少年,平平无奇的一双眼,此刻深沉着,好像透过顾媻在看过去的自己,然而两人竟是如此的不同,“我听说外面死了不少人,就算是那些看管的小吏都偷了银子,还回来,也就做个四五年牢便能出来,不至于死……更何况他们家中妻儿父母,他们又何其无辜啊……”
柳主簿叹息着,顾媻却双目清明,淡淡说:“是啊,所以更要一查到底,为那些冤屈而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我若是此时罢休,岂不是对不起他们?”
“这……”柳主簿好像头一回听见这样的想法,他当年看见那三十多口人吊死,心中大痛,满脑子都想着是自己害死了这些人,即便地痞流氓平日里有些作威作福之态,可真真罪不至死,该死的另有其人。
他原以为少年也自责万分,谁知道少年其心更坚。
“柳主簿是否是来宽慰时惜的?着实感谢,不过时惜天生有一样缺点,什么事情发生了,那是都不会寻找自我过错的,都是旁人的错,与我无干,哈……让柳主簿见笑了。”
柳主簿愣愣听着,忽地也笑着摇了摇头。
里面的鲁管事听见门外的说话声,前来开门,一看是顾时惜毫不意外,对柳主簿的到来也没什么问的,老头脸色很臭,又臭又硬,但说话直白道:“是要来审讯我的?只管问,我鲁某没什么不好回答的!”
顾媻便拱了拱手,行礼之后也不客气,入座后单刀直入询问其鲁管事手下的那些小吏平时都有没有谁看起来很奇怪,或者搜查的时候有什么困惑,再来觉得那些偷钱的小吏会把钱都藏在何处?
鲁管事事无巨细,口才倒是极佳,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顾媻总结了一下就是,鲁管事老了老眼昏花,远处的看不清,近处的也看不清,所以平时都装模作样的摆个样子,检查小吏门出入库房的时候,也不需要鲁管事亲自动手,他就站在旁边假装在监督就行了。
顾媻听到这里,真是震惊,这么老实一老头,没想到这么油,这不是他梦想中当官的生活吗?当个吉祥物似的到处溜达检查,手下一堆能人帮他做事儿,自己享受清闲。
现在顾媻立即打消了这一想法,手下太能干也不行啊,太可怕了,你看看,这鲁老头不正是个例子?手下瞒着他一起偷钱,他硬是真不知道。
鲁老头还因为每天都板着脸,一副很不好接近的样子,所以跟手下的那些小吏关系也不怎么亲近,平日很少走动,谁谁突然富起来了他也不知道,主打的就是一个混日子。
顾媻:……以后一定要杜绝有这样的员工在自己手下,一个团队只能有一个混日子的,那只能是我。
后来鲁老头说的故事就长远了,大约是人老了,全家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上班,平时又没什么人跟他聊天,好不容易逮着他和柳主簿,便把十几年的话都倒给他们听。
鲁老头说他在十几年前为了抓贪官丢掉的耳朵被他拿去泡酒了,有个道士明明说可以再生的,却原来是骗他。
鲁老头还摸着自己的光头感慨不已,说自己头发都掉光了,以前也是玉树临风来着。
鲁老头还说自己与发妻结婚六十余年,期间没有吵过一次架,担心老妻先去了,自己也扛不住,所以去了好几次的平安寺,求和尚保佑,求来一炉香,那香可不得了,多少达官贵人都求不到的,只有有缘人才能求到,也多亏了王书吏陪他一起去,其实是王书吏得了那香,转送给他的。
顾媻简直抓到了什么苗头一样,紧接着便紧张问道:“王书吏送你这香可要求了什么回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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