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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齐白晏逐渐凝滞的视线里费尽全力转过了脑袋，看向了趴在腰上的蒋月柔。

对方的身体比他还要冰冷，已经凉透了，血液地顺着山道漫开，被雨水冲刷得渐淡。

齐白晏脑袋“轰”地响了一声，所有的声响在耳侧猝然放大。

齐泽笙咳出一口血，声音细微。

“阿晏……走吧。”

他可以说话了。

剧烈的疼痛感伴随着颤抖流下来鲜血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滚烫液体混在了一起，弄得视线更为模糊。

齐白晏哆嗦地捏住了齐泽笙的手和蒋月柔的手，仿佛看着生命在自己的掌心里一点点流逝，拼命地试图用体温焐热男人，一米八几的身材蜷缩削瘦得像只狼狈受伤的野兽。

“有……”他艰难地喘了一声，往日的镇定溃散得一干二净，关节受伤的腿支不起来，踉跄着翻了一下身，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有没有人！”

齐白晏浑身痛得如同撕裂了一般，看着漆黑一片没有任何车身光亮经过的山道，宛如看着吃人的魁魅，意识混沌间都要被吞了进去，浑身发抖。

“帮帮我……”

“帮帮我……求你了……”

“——有没有人啊！”

没有人了！

全都死了！！！！！！！！！！！！！！！！

就在你面前！你怀里！

“——！”

齐白晏浑身冷汗地惊醒，两只眼睛失了往日的镇定，惊慌失措得泛着疼。

冰凉的肢体触感压得他疼得厉害，炽烈燃烧的气息从表皮翻起，滚入了血肉里，仿佛有谁将筋残酷地从他的身体里抽开了，惹得他猝然翻身下床，跌跌撞撞推开了房门。

客厅里空荡荡的，围观的阳台窗户漏进来几缕风，吹得窗帘呼呼作响，拢得夜色更为漆黑，比梦里的山道还要更为凶残。

*

“嘭！”

元璀稀里糊涂地被推开门的声音弄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削瘦的身形在齐小鲁的床边站定了一瞬，试探着道：“齐先生……？”

今天在游乐园玩了一下午，排队排得有点累，齐小鲁睡得很沉压根没惊醒，齐白晏当时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东西，脸色难看地带着他回来了。

而且一回来就去休息了，连晚饭都没吃。元璀在厨房给他留了饭，本想热一热，结果往床边一歪就睡着了，睡到现在。

元璀费劲的挣了挣眼，看着男人指尖发抖如同触碰火苗一般收回了想要触碰齐小鲁的手，仿佛看到了什么想触碰又无法触碰的东西，浑身都站不稳。

元璀茫然地道：“你怎么了？”

下一瞬，他被男人拧着手按在了床上，眼睛睁大地被男人贴上了唇，“唔唔唔唔！”

齐白晏气息急促而湿润，亲吻的动作毫不留情，弄得元璀慌张地挣了一下，腿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唇瓣颤抖地道：“小、小鲁还……”

齐白晏亲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元璀本就羞耻心重，这下在齐小鲁旁边亲，更是戳爆了他的下限，眼泪湿漉漉地浸润了眼底，求饶地想要说小鲁还在。

谁知齐白晏这次比往日还要激烈粗暴，咬着他的唇亲得格外深，一只手将他的腰肢箍紧，勒得元璀整个人埋进了他的怀里，胸口相贴地低喘着气，被亲得脸颊滚烫。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