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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触底反弹,离家出走。可也就是这次离家出走,他才找到了活着的意义,找到了想相处一辈子的人。

“你总是不信我,宁可相信其他人,相信外人。”池琅:“……你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好像我是池家多余的存在,是不应该待在这个世上的异类。”

“池鎏朝说了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如此的恨我,在我还没出生时,确实是想要我‘死’。”

池琅睫毛垂了垂,两只手交握,“是,我是灾星,我是不幸运的存在。我妈因为才去世,而你们和我在一起,都会不幸。”

他喉结滚了下,抬起眼,眼底不似池宗源想的那般困顿,反而非常清亮。

“但有人说,我也有能带给别人幸运的能力。还有人说,跟我待在一起,很开心。”

有人感谢他的到来,有人感谢他的帮忙,还有人因为他离开而担心,因为他归来而喜悦。

生病有人说教,受伤有人心疼,喜欢有人接纳。那么多人都需要他、缺不了他,就说明他存在是有价值的。

那价值甚至远超他的想象,就像汇聚成川的细小河流,在夜里散发着光亮。

“然后我仔细想了一下。”池琅揉了把脸,闷笑一声,“其实你真正恨的不是我,是过去的你,对吧?”

池宗源倏地脸色发白,仿佛被戳中不可提及的心事,困顿而仿徨。

池琅见他这样,了然:“果然,池恒才是最像你的。”

池宗源手背青筋爆起,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怒不可遏,身体甚至晃得床板动了一下。可片刻后, 他蓦地松开劲,艰难地闭上眼,呼吸罩上漫起雾气,他就像一根快要燃尽的蜡烛,费劲地汲取着最后的养分,色厉内荏。

“你怕我,比恨更深。”池琅:“因为我的存在,也是你无法抹去的‘罪行证据’。”

因爱生恨,因恨生怕。世界上最难诠释的两种感情变化,却如同毒药,渗入心肺,蚕食着人的精力,让他信以为真,觉得自己做的任何事都是有道理的。

池琅太像母亲了,池恒看到他时会害怕,池宗源也是。疑心病和上一任妻子带来的伤痛使得他面对第二任妻子的“出轨”暴怒,轻信了年少“不会撒谎”的乖儿子,在她生产前将近半年都没见面,下一次见面时,已是冰凉的尸体。

而池琅作为苍白肢体诞生的鲜活生命力,是有色彩的,烫得他不敢伸手去接,怕灼伤自己愧疚懊悔的良心。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对待池琅的存在,觉得这是个错误,但也是他恶意造成的“错误”。

所以他手足无措后,只能通过最常见的手段,控制、压制这个错误,用最粗暴有效的方式让错误不要偏离轨道不许池琅苦恼,不许学习成绩不好,不许做错事,更不可能允许喜欢男人。

他早已把一切安排好,等池琅到了一定年纪,他就把该给儿子的东西给池琅,安排好池琅的婚事,让池琅按照正常人的路线生活。

可他根本不去想池琅真正想要什么,以及是否需要他给的这些东西。

即使相处这么多年,他对池琅也有着正常父子该有的感情,但他骨子里的疑心病、控制欲是无法变化的,只会压着池琅不断回到自己的既定轨道上,这样他愧疚懊悔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那间地下室是他的情绪写照,阴暗而森冷,成了困住池琅的囚笼,也给池琅造成了原本差点无法治愈的一生伤痛。

“你说过,我们三个人的名字,分别对应‘心’、‘金’、“洁白华美的玉”,因为你做生意的时候,一开始以心为本,然后重利而择,最后追寻超脱金钱的东西,也就是我的名字。”池琅淡淡地道:“可你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池宗源呼吸渐重。

“老头。”池琅转头看他,“我觉得我终于走出来了,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简峋。”

池宗源眸光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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