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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说的话。

……小琅，真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又是老天给他的信号。告诉他，无论如何，无论结果会怎样，他一定要诚实面对自己的过去和心。

所以，经历这么多事后，他终于鼓起了勇气。

池琅注视着眼前的人眼睛，那双眼眸总是深邃温柔，无形中给予了他诸多力量，让他能从困境中重生，面对自己隐藏的秘密。

“简哥。”池琅低下头又抬起脸，忽地笨拙起来：“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觉得我们之间再也不需要这种隐瞒了。”

简峋定定地看着他，眉心蹙起。

说着，池琅眼眶就红了，手指紧张地攥着被子，紧了又紧，“这个秘密也是导致我抑郁症的原因，无论你听到之后会不会生气，或者会不会不要我，我都……”

简峋：“不会”

“我……啊。”池琅抹了把脸，湿润的深呼吸裹进掌心，滚烫又炙热，正如同他手足无措的内心，“我真的……我真的……”

简峋握住他的手掌，轻声道：“没事，你说。”

“……！”池琅气息一哽，强行忍住痛哭的冲动，“我……”

心底的某一处撕裂开小小的口子，愈合的伤口之下暴露出血淋淋的肉，在五年里无数次被刺穿，却又无药可医。

直到他再次碰到了简峋，才有了愈合的迹象。

“我……”池琅喉口哽了梗，心脏失控地颤动起来，忍着哭腔道：“……我真的没想到会那样……其实杉姐去世，我是有责任的。”

简峋眸光一顿。

见他他这样的反应，池琅面色忽地惨白，惶恐地揪着他衣袖边角，“五、五年前，我是有机会救杉姐的！但我被老头摆了一道，他说要不是我太贪心想跑，他就早就把钱打给你们了！”

简峋：“池……”

“我知道治疗杉姐需要很多钱，这也是我回池家的原因……但我没想到他发现我想逃跑就真没打钱！”池琅语无伦次，“等我发现这事，就被他在地下室关了两天。之后红姐救了我还给我钱，那些钱也是可以救杉姐的，等我冲去医院，却赶上杉姐去世了……！”

简峋眼见他越说越崩溃：“……池琅。”

池琅眼眶通红，嘶吼出声：“是……是我没救到她！是我的责任！无论如何……我……我都有责任！是我想逃跑，老头才没把钱打给你们！！！！！”

“池琅！”简峋喝道。

池琅一抖，两只肩膀被人掐得很痛，灵魂强行被拽回体内，耳鼓嗡嗡的，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他。

“池琅。”简峋胸口剧烈起伏着，两只眼睛漫上血丝，逼着他与自己对视，“我原本还以为……”

池琅呆呆地看着他。

简峋低吸一口气，艰难地闭了闭眼，“……我知道了，那张纸条是假的。”

池琅：“纸……条？”

“五年前，你离开后，我给你发了几条短信。”简峋眉心拧紧：“但我不知道手机是否在你手上，不放心就去你家附近找机会见你，还花钱请警卫帮忙，直到……警卫给我看了一张纸条。”

池琅双眼微微睁大，忽然想起什么。

“我看到是一张白纸，半信半疑，觉得可能是你想传递给我的信息，也有可能是假的。”简峋咬牙切齿，“我忽然想起你提过小时候和红姨这么玩，就试着用铅笔涂抹，看到了你留下的字。我这才相信，因为确实是你的笔迹。”

哪怕是用别的东西划出来的，简峋毕竟手把手教过他那么多作业，一眼就能认出来，做不得假。

纸条……

池琅一激灵，“我在上面……写了什么？”